第48碗：巧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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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皆斗接过紫苑递来的护身符，拿在手中看了看。
    比起一般神社中的售卖品来说，这个小小的护身符制作比较粗糙，似乎是用笨拙的手工一点点缝制的。上面的铃铛图案很眼熟，原型应该正是紫苑别在衣服上的那一个。
    “我、我是第一次做这个……”见皆斗在端详，紫苑有些慌张地解释了起来，“而且时间也很赶……”
    “啊，没关系，还不错啦。”
    并不在意做工是否精致的皆斗没太明白少女为何会突然紧张起来，他将护身符收进包中，拍胸脯道：
    “报酬收到，你的委托我就接下了。”
    即便没有委托，他也不打算就这样乖乖挂掉——与命运抗争什么的，听上去总是很帅气嘛。
    “嗯！”紫苑露出了笑容，她跑回足穗身边，向皆斗挥了挥手，“那么我们就先告辞了，委托达成后一定要来向我报告啊！”
    “哦！”皆斗应了一句，然后便扭头对另两个人说道，“由咲，鼬，我们也出发吧，还有一些情报要告诉你们……”
    ……
    与紫苑二人道别后继续自己的行程，并在路上将在龟岛上发生的事情告知由咲和鼬——皆斗本是这样打算的。
    然而……
    “呀！我们好像是同一方向呢！”
    两队人马各自开始行动后不久，紫苑就发现了这一事实。
    皆斗也发现了。
    尽管卡洛斯很让人不省心，但毕竟速度快，所以皆斗原本是准备继续走空路的。谁知问过由咲后才知道，成长期的小飞龙因为要按时回去吃饭睡觉打豆豆所以无法继续长途飞行练习，回归时间不明。
    于是三人只得暂时改走陆路，这才有了两队人同向而行的巧合。
    这小巧合似乎让紫苑很高兴，她一边催促着足穗，一边努力跟上皆斗等人的脚步——虽说鼬的眼睛不方便，可忍者的速度还是比平常人快不少。
    而之于皆斗来讲，虽然刚刚已经挥手别过了，不过既然是同路，那么互相照应一下也无妨，所以也没有特意甩下紫苑他们。
    这一做法本也没什么太大问题，只是……
    “我现在在向母亲大人学习很厉害的封印术！”
    “还有两天我就满16岁了，今后就能够正式地继承‘巫女’的名号了！”
    “你还记得那家‘巫女’主题的蛋糕店吗？我向店主请教了磅蛋糕的做法，有机会让你尝一尝吧！”
    “对了，一周前我量了身高，发现长了0.3公分……”
    “还有啊……”
    一路上，紫苑一直兴致勃勃地跟皆斗聊着天，使得皆斗愣是没找到机会同队友们讨论龟岛上的事情。
    鼬和由咲倒也没说什么，他们两人一个忙着用乌鸦探路，另一个则默默地咬着皆斗带回来的烤乌贼触手，同时在标有“战略资料”的小本本上唰唰唰地写着内容不明的东西。
    ……
    这样的状况一直持续到几人走出这片小树林。
    “那个…姑且先问一下吧，紫苑你们接下来要往哪个方向走？”
    树林边，在二次道别之前，皆斗先问了这么一句。万一双方还是顺路的话，他就不用把感情再次浪费在挥手说拜拜上面了。
    紫苑踮脚向远处眺望了一下：“应该是先向北，然后是偏西……”
    皆斗愣了愣，这个路线，跟自己的重合度好高啊！
    “那你们最终的目的地是哪里？”于是他连忙又问道。
    “是一片没人居住的荒凉戈壁。”紫苑回答道，“因为那里最近出现了草木生长反常的‘异变’，所以我们要去调查是否有魔物出没。”
    果然是同一个地方啊！！
    皆斗不由扶额：“紫苑，最新消息——这回我们好像得同路到底了……”
    ——————
    距从空区的忍具商店那里离开，已经过了整整三天了。
    佐助依旧没有决定下一个目的地，仍在漫无目的地到处游走。
    这期间，香燐、重吾和水月三个人也一直跟着他，不离不弃，堪称真爱——虽说他们本身也没有什么可以去的地方。
    天色渐渐暗了下去，眼见又是一天要在游荡中过去了。
    半空中突然传来粗厉的嘶叫声，似乎是一只乌鸦飞过。
    佐助心中一动，不由得仰头看去。
    【“要如何走，应该由自己来决定……无论今后你将选择怎样的道路……”】
    那个温柔的声音再次回响在脑海中。
    在多年以前，他曾经听过这样一个说法：
    决心和觉悟，是有很大的差别的。
    衡量决心的标准，一般来说是你愿意为之付出什么，而觉悟……
    则看你愿意为之舍弃什么。
    佐助一直是这个说法的践行者，他离开温情祥和的木叶，舍弃了村子，舍弃了老师，舍弃了朋友，舍弃了爱。
    以舍弃衡量觉悟，他自认已足够。
    所以，他的未来，他的命运，他的道路，亦早早地没有了选择。
    ——本来是应该没有选择的……
    “佐助！”突然间，香燐惊惶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佐助站定，收回视线直视前方，同时手扶上了腰间的刀柄。
    “真是巧遇啊，佐助君。”大蛇丸眯起一对金色的蛇眼，唇边带着浅浅的笑意，“看来我们还是挺有缘分的嘛。”
    “什么巧遇啊！肯定是你一直在跟踪我们吧！”水月忍不住叫了起来。
    “原来你还活着啊，大蛇丸。”佐助冷冷地说道，黑色的瞳眸在转瞬间便染上了血红的色彩，杀气涌动，“正好，我就再杀你一次好了。”
    “呵呵，看来你已经得到了相当好的‘眼睛’了啊。”
    大蛇丸伸出长长的舌头，垂涎般地舔了舔嘴角。
    “我确实想见识一下新写轮眼的威力，不过遗憾的是，我既然达成过‘交易’，就不会再对你出手了。”
    “交易？”佐助微微挑眉。
    “皆斗君什么也没对你说吗？”大蛇丸眼里多了一丝兴味，“看来连咒印是如何消失的你也不清楚了。”
    佐助下意识地去摸脖颈处，一时哑然。
    咒印消失的事情，他当然知道。不过正如大蛇丸所言，它究竟是怎么没的，自己确实没了印象。
    又是……皆斗为他做的吗？
    说起来，佐助对皆斗最初的印象，只是一名常常跟在鼬身旁的“队友甲”罢了。
    彼时，他年岁尚小，站着，和那两人蹲着，高度都没差多少。
    天气晴好，没有任务的日子里，这名队友甲有时会跑到宇智波聚居地来觅食。偶尔看到在院子中玩耍的小不点儿时，便会笑着递来吃食——虽然每次都只能换来一个嫌弃的扭头。
    后来，鼬叛逃出村子。大概就是那个时候，他对皆斗有了新的认识。
    【“我们，来做个约定吧……”】
    那时皆斗非常认真地这样对他说道，许诺一定会找出“真相”，并希望他能够抱持着“相信鼬”的心情等待着。
    对于当时深陷痛苦与仇恨之黑暗的佐助来说，这句话成了支撑他能够继续前行的碎片之一。
    加入暗部后的皆斗虽越来越忙，但百忙中亦会抽出空来，神出鬼没地出现在他身旁，一边说着天气不错我们去野炊吧，一边啃着饭团或兵粮丸。
    寻常的日子里，那家伙确不似一名忍者，中心活动只是吃吃吃而已。
    然就是这样一个人，佐助却未曾赢过一次。
    如果当年皆斗出手阻止的话，他是无法去到大蛇丸那里的。可皆斗最后还是将选择权留给了他。
    ——就像鼬一样。
    “那与你无关。”片刻后，佐助收了思绪，放下手，目光依旧冰冷，“事到如今，你为何又出现在我面前？”
    “我想与你们一起行动。”大蛇丸不慌不忙地说道，“虽说不能出手，但我对佐助君依然很感兴趣，也想看看你接下来走的路呢。”
    “别开玩笑了！”水月像是听到了某种恐怖言论般，连忙道，“佐助，可别被这个家伙骗了啊！”
    “……”
    佐助沉默地注视着大蛇丸，足足三十三秒。
    “好吧。”然后，他开口道，“但是，我要你用忍术为我做一件事。”
    大蛇丸满意地笑了，他没有急着问是何事，而是抬起了双手：“佐助君你也知道，我的手被尸鬼封尽所封印，怕是发挥不出全力呢。”
    佐助面无表情：“这点小事儿你自己应该能解决。”
    身后，香燐没忍住，“噗”地一声笑了出来。
    “确实，我花了三年时间找到了解开封印的方法，可惜那时还没来得及研读就被佐助君你袭击了。”
    今天的大蛇丸脾气似乎格外的好，说起往事来云淡风轻。
    “而前两天我回到存放忍术卷轴的秘密基地去寻找，却发现那些卷轴都不见了。”
    “是被人拿走了？除了你之外还有谁知道那个地方？”
    “只有兜了。”
    “知道了。”佐助重新开始向前迈步，并对大蛇丸，也是对身后的三个人说道，“接下来的目标——是药师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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