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去留（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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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世瑶到了隆佑宫，最先见到并不是太后向氏，而是一位盛装的宫人，看那穿着打扮，得是四妃的位份。..
    世瑶知道皇太后不待见赵煦的嫔妃，这位能在隆佑宫伺候，必然是赵佶的妃子无疑，于是，她有些不由自主的打量了两眼。
    世瑶总觉的自己跟赵佶之间，只能是叔嫂的情分，而赵佶已经登基这么长时间了，身边有几个人也是正常，可是，要她一点感触都没有，那也是自欺欺人。
    赵佶的脸上亦是带着几分尴尬，他挥了挥让那人退了下，那人明显一愣，看向世瑶的眼神就有些莫测高深。
    “臣妾遵旨。”
    那女子躬身施礼，对着世瑶颔首一笑，随后便退了下，世瑶甚至连她是谁都不知道。
    “可是瑶儿回来了？”
    向太后疲弱的声音从里面传了出来，世瑶在顾不上其他，忙几步向里面奔，到了向太后床前，“扑通”一声就跪在了地上，“世瑶不孝，久不在床前伺候，还请太后责罚。”
    向太后伸出一只来想要拉世瑶，但是却一点力气都没有，宫人们见状忙把世瑶搀起，向氏便笑道，“有什么可责罚你的，回来了就好，你这几年可都好吗，三公主在哪儿呢？”
    向氏一连串问了许多的话，世瑶一一答过，赵佶把三公主抱到太后身边，公主几句话就把向氏哄得眉开眼笑。
    “还是你会调教，三公主这么点儿的年纪跟个鬼灵jīng似的，二公主哀家虽然也把她疼在了心里，可是却不如三公主伶俐。”
    “荣国公主是灵在心里，什么都知道不过就是不出来而已。太后娘娘疼孙女，自然是怎么看怎么好，回头荣国公主来了。太后还不知要怎样心肝肉儿似的疼呢！”
    程德顺如今已经是隆佑宫的都知了，看起来宫里的rì子过得是不错，太后跟世瑶闲话，他也敢上前插上几句。世瑶看了看他，微笑着点了点头。
    一屋子的人陪着太后笑，可谓是其乐融融，而屋子里面越发的热闹。门口的那个人脸sè就越发的yīn冷。
    世瑶猜得一点也没错，这人就是赵佶的妃嫔——贤妃刘氏。
    这刘氏从前在太后跟皇帝面前也是得脸的，连rì在太后跟前服侍也算尽心尽力。可是她却万没有想到，这个陌生的女人一来。皇帝连看都不看她一眼，让她离开连句话都没有。
    刘氏可真是气坏了，她已经不是宫女了！
    “娘娘不必生气。那个人奴婢认得。”刘氏身边的宫女凑上来道。
    刘氏急忙问道。“她是从哪儿冒出来的，怎么之前一点风声都没有听到？”
    那宫女低声道，“娘娘进宫晚，不认得她也是常理。这位就是哲宗皇帝的原配皇后，后来出了家的孟氏。”
    “她？”刘氏有些惊讶，孟氏的大名她也是听过的，但是她心里还是有些想不透。即便是孟氏进宫，也不该是这样的架势啊？宫里还有一位名义上的元符皇后刘氏呢，可是，皇帝从来都没把她放在眼里，已经废了的皇后反而比在位的皇后得脸，这叫什么道理？
    “孟氏没有消息已经好几年了，你却定没看错？”
    “千真万确，奴婢刚进宫的时候远远瞧过几次，虽然过了这几年，但是模样并没有什么改变，特别是哪个眼神儿，看什么都是冷冰冰的，一眼就让人这辈子都忘不了？”
    刘氏听她如此笃定，心里算是踏实了，只要不是来争宠的，就跟她没关系。如今乔氏跟韦氏两个正不安分，她每rì在困在隆佑宫无暇分身，如今，也是时候该料理料理了。
    屋子里的人并不知道外面的人在想什么，都只顾着哄太后高兴，而像太后看着公主便想起一事，对赵佶道，“如今德康封了荣国公主了，康懿也该有个正经的封号，皇帝不妨命礼部查查，拟定了回哀家一声。”
    赵佶忙道，“皇兄就只留下这两个女儿，儿臣自然是时刻放在心上的。此事早已知会过部里，他们拟定了庆国公主，加食邑一千户，儿觉得还算妥当，不知母后意下如何？”
    向太后点了点头，“如此甚好，皇帝就挑个吉rì颁旨吧！”
    赵佶厚待赵煦的女儿，于公于私都是必然的，可是，世瑶却不想过于引人注意，她急忙阻止道，“太后，公主还年幼，此前就已经破例享了三千户的食邑，再要加恩，未免过于奢侈了。”
    “这有什么！”向太后不以为然的道，“你不必不安，德康也是一样的。”
    世瑶便低声道，“我离京之前，寿康公主都没有这样的待遇，寿康公主可是圣上的姑母，礼当以她为尊。更何况，小小孩子就如此奢靡，也不是积福的事情。”
    向太后一向迷信，这件事情却格外坚持，她摇了摇头，“虽然寿康公主占着辈分，却不该跟这两个孩子相比，此事自有哀家做主，一切你都不必cāo心，寿康公主若有不满，只管让她来找哀家话。”
    寿康公主就算是不满也不会的，世瑶的不安了也是没用，而赵佶却知道世瑶不安不是为了这个，她就是想悄悄地来再悄悄地走，恨不得不让多一个知道！如果一旦给三公主加封，那就意味着人人都能知道她孟世瑶又回来了，由此生出的些许变数，都不是她想要见到的，可是，这却是他愿意见的。
    “太后的正是，你是在无需顾虑那么多，况且这两个孩子起来也都可怜，朕自然应该多加照拂的。莫是食邑四千户，就是位比亲王也是应该。”
    世瑶无奈的看了眼赵佶，虽然明知他是唯恐天下不乱，却也是无可奈何。
    “世瑶替三公主谢太后、圣上恩典。”
    三公主虽然没听明白，但是看见她阿娘磕头谢恩，这个她也是学过的，在一旁跪了，“康儿谢过皇祖母、皇叔恩典。”
    小丫头行动虽然笨拙，但是嘴却着实伶俐，逗得太后是哈哈大笑，“这孩子将来大了，必跟世瑶是一个模样，伶牙俐齿，怕是没人降得住她。”
    世瑶笑道，“太后这可是冤枉我了，我就是最笨嘴拙腮的人了。公主也不是我教的，天生的嘴快！”
    “哀家可是不信，定是跟着你学的。这样的xìng子也好，将来不会像宝安公主那样吃亏。”
    “宝安公主是谁？”小小的康懿公主歪着头问道，“为什么像她会吃亏？”
    被驸马王诜活活气死的宝安公主，世瑶都快要忘了这个人了，事实上，如果不是因为她双胞胎姐姐寿康公主，世瑶根本就不可能对她有什么印象。想起这个，世瑶便想起临走之前还大大的得罪了寿康公主，那位也不是个有度量的，将来要如何收场都不好。
    “宝安公主是你姑祖母。”剩下的话，太后也不下了，而三公主最会看人脸sè，知道太后有些不悦，便不再追问。
    世瑶狠狠地瞪了她一眼，公主是虽然吓了一跳，不过是很快就又恢复过来，古灵jīng怪的对着世瑶眨眼睛，弄的世瑶又好气又好笑，索xìng不理她。
    “女孩子家，哪儿能够这么多话，我平rì里板着她都还板不过来，太后倒还纵着！”世瑶假意嗔道。
    “板着她做什么，哀家瞧着这样就很好，等着再大一大懂事懂规矩了，便没有更好的了。”
    赵佶在一旁也跟着夸，好像这三公主是天上有地上无一样，也不知道这孩子心眼是怎么长得，就算什么都听不明白，也能明白夸的话，这么会儿子的功夫，她都得意的快要上天了。
    “把康儿就放在哀家宫中吧，跟德康同住。”
    康懿公主进宫就是为了陪伴太后的，这样安排在正常不过了，世瑶点了点头，“公主的rǔ母此次都没有带来，跟着进宫的也就是魏紫和云纤，还要劳烦程都知安排两个人，照看公主的饮食起居。”
    “娘子这样可是折煞奴才，些许小事奴才自安排也就是了。”
    太后了这半天的话就有些累了，便叫程德顺给世瑶安置住处，隆佑宫空着许多的偏殿阁楼，程德顺早早就命人收拾了，只要人一到，马上就可以住了。
    世瑶其实并不想住在宫里，然而她是来侍疾的，只能听从安排，没得挑剔。
    “娘子既然没带什么人进来，奴才就做主先挑几个给娘子使唤，若是不和娘子心意，回头在换也使得。”
    “何必那样麻烦。”向太后已经半眯着眼睛突然睁开了，“世瑶身边那几个牡丹哀家看着就很好，你把她们都接进来，以后都由她们伺候着，世瑶也不必再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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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差了一点点，很快修改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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