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龙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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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哗啦哗啦……
    哗啦哗啦……
    一个又一个人鱼从海里冒了出来，眨眼间整个海面上已经布满了一望无际，数之不尽的美丽人鱼少女。
    为首的人鱼轻轻的跃出海面，大海升起一道喷泉，将她送到了轮船的甲板上。
    少女的尾巴在落地的刹那，变成了两条修长白皙，没有一点赘肉的双腿。蓝色的长发波浪般垂落在肩膀上，少女蓝色的眼瞳充满了激动和恭敬。
    “我们来迎接你来了，传承者大人。”半跪在亚伦的面前，少女恭敬的说道。
    迎接？
    亚伦还没有反应过来，少女已经站起身子，伸出自己的右手，“传承者大人，请和我们一起来吧，吾等千万同胞还在等着传承者大人，时时刻刻期望着传承者大人的到来，请务必不要让她们失望，传承者大人。”
    少女眼中闪烁的光芒是小小的希翼，仿佛在渴望，又似在渴求。
    不止是她，整个海面上的人鱼都是同一个样子，眼神中闪烁着微小的希翼，看着亚伦，她们魂牵梦绕的传承者。
    “你的名字。”亚伦突然问道。
    “希斯蒂娅·琳妮·德·托尔贝恩。”少女恭敬的回答了，“传承者大人叫我希就可以了。”
    亚伦点点头，“那么，希，让你的族人回去吧。”
    少女希的脸上瞬间露出一丝惊慌，“为什么……传承者大人，难道是吾等做错了什么吗？如果是这样的话，请您原谅吾等的无知，吾等……吾等……”
    “并不是你们做错了什么，而是我现在还有其他很重要的事情要做。”
    “这样的话，请让我们来帮忙吧，传承者大人。”少女希的脸上放松下来。
    亚伦心头一动，如果让人鱼来帮忙的话，事情确实会……
    想到这里，亚伦不禁赞同的点了点头，说道：“我要去龙岛，这艘轮船的速度虽然很快，但需要花费一些时间，你们可以帮助我吗？”
    “这是毋庸置疑的，传承者大人。”
    少女希露出一抹惊人的笑容，缓缓站起来，走到甲板上，对着海面上的人鱼说道：“传承者大人需要我们的帮助，现在是展现我们诚意的时候了。”
    “是的，公主殿下！”所有的人鱼齐声说道，清脆的声音汇集成一道洪流，响彻云霄。
    闭眼，张嘴，一个悦耳的音节从少女希的嘴里发出，这是宛如天籁之音的音节，只是一声轻响，就令整个轮船上所有水手都醉了，沉醉在这种美丽的声音之中。
    人鱼开始歌唱，用她们的语言。
    美丽动人的音乐响起，这是数十万人鱼的欢歌，这是歌者的狂宴。
    清澈的歌声漂浮在海面之上，海风轻轻吹过，带着歌声飘荡出很远很远的地方，遥远到天际的对面，大海的尽头，凡人所无法抵达的地方。
    轮船上，除了亚伦之外，所有人都放下手中的事物，闭上眼睛，沉静在这优美空旷的歌声之中，从头到脚，心灵仿佛被歌声洗涤过，恍恍惚惚间，所有人都感觉自己仿佛要漂浮起来了一样。
    歌声犹如一对翅膀，可以带着他们飞上蓝天，肆意张扬的在天空飞舞。
    在深海魔龙的记忆里，数十万人的歌声只不过是一个简略的歌宴，它身为人鱼一族的守护神，往昔之中，最豪华的歌宴是数十亿人鱼在他的身边一起高歌。
    那是一种沉醉，那是一种优雅，那是记忆之中，最深刻，也是最难以忘怀的一幕。
    数十亿人鱼的歌宴，空旷无垠的大海都仿佛醉了，那一次歌宴之后，整个大海整整风平浪静一个月，没有起过一丝的涟漪，一点的波澜。
    相比之下，这次的歌宴只能用简略来形容，但对于沉醉在这种美妙歌声中的船员来说，这无疑是一种不可多得的享受，这将会成为他们终生难忘的记忆，伴随着他们的一声，永远不会褪色，直到生命结束为止。
    数十年后，白发苍苍的老船员再一次聚集在一起，一起回忆起今天发生的事情时，各个嘴角带着甜蜜的微笑，集体魂归大海。
    吼！
    大海的深处突然传来一身巨大的咆哮，平静的大海轰然间掀起惊天巨浪，海面突然炸裂，一个巨大的黑影出现了，遮天盖地，隔断了天空，阻挡了阳光。
    雄伟的泰坦尼克号在它的面前就如同蚂蚁一样渺小，眼前的庞然大物就如果神话中的巨人一样，仿佛可以将整个天空都支撑起来。
    无数的人鱼惊呼的飞舞在半空中，但很快就调整过来，一个个在半空中或嬉笑高歌，或拍手庆祝，或淡然微笑，然后扑通扑通的落入大海之内。
    还有一些人鱼躺在庞然大物的身上，轻声抚慰，细语温声，不时发出一两声清脆悦耳的声音。
    歌宴就此断绝，优美的歌声嘎然而止，逐渐从歌声中清醒过来的人们从内心深处感到一丝难以言喻的失落。
    不论是海修斯，还是凯伦，都不自觉的轻轻叹了口气。
    化身成人类少女的人鱼，少女希发出一声嘹亮的口哨，海面上的庞然大物逐渐转身，一波又一波的巨浪迎头扑来，要不死泰坦尼克号结识异常，早就被这些巨浪打成碎片了。
    “是你在呼唤我吗，人鱼的公主殿下。”庞然大物发出温和的声音，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他的声音富有磁力，而且仿佛就如同在人们的耳边响起，给人一种非常奇怪的感觉。
    眼前的庞然大物好像一个优雅的贵族。
    “伟大的赫尔托斯，我们召唤你来，是有一件事情希望你可以帮忙。”少女希大声说道。
    “当然可以。”庞然大物终于将自己的头部掉到了船头，一双琥珀色的眼睛比轮船还要大，不少轮船发出惊慌的呼喊。
    少女希高声说道：“我们希望你可以将这艘轮船送到你的故乡去。”
    “我的故乡，龙岛吗？”庞然大物的眼瞳绕过少女希，落在了亚伦的身上，眼瞳瞬间收缩了几次。
    下一刻，庞然大物就发出了前所未有的惊叹，“哦，天啊，瞧瞧，我看到了什么，海特格里，居然是海特格里，你居然还活着。”
    亚伦抬起头，漆黑的眼瞳早已经变成了湛蓝色的龙瞳，伸手打了一个招呼，“哟，你依旧活的这么健康呢，龙鲸，赫尔托斯。从我们上一次见面到现在已经有了数十万年了吧。”
    龙鲸笑着说道：“你知道的，我虽然不是纯正的龙族，但体内毕竟留着龙血，而龙族都是一些长寿的家伙。”
    亚伦呵呵笑了起来，“龙族虽然长寿，但寿命最长的巨龙也只活了十万年而已，你活的可比他们长多了，不是吗？赫尔托斯。”
    “这可能和我是变异种有关系吧。”龙鲸沉思了一下，说道：“之所以这么长寿，大概就是牺牲了强大的力量导致的吧，你要知道，我全盛时期的实力连一头普通的巨龙都不如，除了长寿之外，一无是处。”
    “也对。”亚伦点了点头，再次呵呵笑了起来。
    这不是他表达自己感情的方式，但此刻交谈起来，却没有丝毫的变扭，仿佛自己天生就是这个样子。
    亚伦知道，这些都是深海魔龙的传承在作怪，深海魔龙虽然已经死了，但将传承给了亚伦，可以说是以另一种方式活了下来。
    这一切都是亚伦最近才开始明白的，他也不需要担心自己会突然变成另外一个人，因为这是不可能的事情。
    龙族不管多么强大，死了就是死了，不可能再一次复活。
    所以亚伦一点也不担心，而且非常享受这样的对话。
    “对了，刚才公主殿下说要送轮船回龙岛，是你的轮船吗？”
    “当然，我要会龙岛做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麻烦你了，赫尔托市。”
    “为你服务是我的荣幸，海特格里，进来吧。”
    龙鲸缓缓张在自己的嘴巴，刹那间，鲸吞吸水，方圆近百里的海水被一股巨大的吸力吸进了龙鲸的嘴里，巨大的轮船也随着海水冲了进去。
    船员们看到轮船被龙鲸吞噬，顿时发出刺耳的尖叫，能够保持镇定的也只有海修斯几人，亚伦和龙鲸的对话她刚才听得一清二楚，知道没有危险，马上开始安慰那些惊慌失措的船员。
    对于普通的船员来说，今天发生的事情足以让他们写成一本厚厚的奇幻之旅了。
    龙鲸的体内并不是黑暗一片，它的内部*上闪烁着点点光芒，宛如沙子一样，一片连着一片。
    轰隆一声，轮船晃了晃之后就平静下来。
    亚伦马上意识到这是龙鲸开始下潜，现在应该已经开始平稳的前进起来。
    说实话，有了龙鲸的帮助，抵达龙岛所用的时间就有了极大的节省，别看龙鲸体质庞大无比，宛如一座岛屿一样，事实上它的速度比泰坦尼克号快十倍不止，可以说，大海之内，除了深海魔龙外，速度最快的，就是龙鲸了。
    有它的帮助，抵达龙岛，用不了一个星期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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