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一章 告诉她，给她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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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田知道苏锦绣这话是在故意刺他，可当着徐莹莹的面又不好发作。
    只能咬咬牙，干笑两声。
    “奴才在宫里办差，只要办事能得主子心意。
    这男女身份，倒是没那么重要。
    苏掌柜何苦拿奴才打趣？娘娘，您说是吧？”
    徐莹莹跟着笑了笑，显然并不准备帮王田出头。
    倒是看出苏锦绣的心思，不是个好说服的。
    她缓缓起身，看着外头的雪景道。
    “苏姑娘如今在宫里，不用着急回本宫。
    本宫给苏姑娘一些时间，让苏姑娘好好考虑考虑。
    实不相瞒，苏姑娘的身份，本宫也听说了。
    当初苏姑娘被侯府丢弃，如今靠自己的本事一路回到都城。
    也算是本事，本宫瞧上的自然也是苏姑娘这般本事。
    只要苏姑娘想，本宫能叫苏姑娘，凌驾侯府之上……”
    除了在皇上面前，徐莹莹从不掩饰自己的野心。
    她知道苏锦绣是个聪慧的，所以才跟苏锦绣交底。
    她能给苏锦绣的，萧景泽可给不了。
    不等苏锦绣回答，她扶着王田的手出了凉亭。
    “外头雪景不错，苏姑娘陪着本宫走走吧！”
    徐莹莹踩着厚厚的雪，一路走出御花园，走过长长的巷子。
    最后，停在了一处宫殿前。
    苏锦绣认出，那处正是她进宫时。
    看到被火烧毁过的冷宫，当时不过多看了两眼，就被金九叔训斥了一顿。
    她不知道，徐莹莹为何要带她来这儿。
    徐莹莹似乎知道苏锦绣的心思，轻轻叹了一口气。
    “这处，以前是摄政王娘亲的寝殿。
    听说，那位是个美人。
    当初，颇得戾帝宠爱。
    却在诞下摄政王后，一朝失宠被打入冷宫。
    连个名讳位份都没留下，就连摄政王，也不得戾帝喜爱。
    戾帝在世时，连个封号都没有。
    直到戾帝驾崩，仁帝继位。
    心疼这个九皇弟，才给了个王爷的封号。”
    戾帝就是当今圣上的皇祖父，萧景泽与仁帝的父皇。
    苏锦绣只听祖母说过一回，当初戾帝打下盛朝江山，也曾经是一位明君。
    可在天下定下之后，却忽然疯魔了。
    将跟随他一同打江山的功臣，几乎屠杀殆尽。
    因此驾崩后，被称戾帝。
    关于其他的，祖母没说过。
    至于萧景泽，更是半个字都没提过这个父皇。
    也不知道，戾帝在他心中，到底是个怎样的父皇。
    该是多么讨厌这个孩子，才会连个封号都不给？
    苏锦绣听的认真，倒是没有打断徐莹莹的话。
    “本宫入宫时，宫里人已经被仁帝换过大半。
    只依稀听说，当初戾帝是在冷宫这处驾崩。
    驾崩后，冷宫便燃起了大火。
    那场大火，足足烧了七天七夜。
    连带那位美人的尸体，都被焚烧得一干二净。
    当初摄政王也在冷宫之中，所有人都以为他也一块丧了命。
    待仁帝处理完戾帝的丧事，已是三个月之后。
    却忽然从冷宫的地窖中，发现了浑身是血的摄政王。
    冷宫中的一切都被焚毁殆尽，摄政王那时不过是个不到十岁的孩子。
    又是以什么，存活了那么久呢？”
    说到这儿，徐莹莹刻意走到苏锦绣身边。
    凑到她耳边，放低了声音。
    “本宫听说，摄政王那时。
    是靠那位美人的血肉，才活下来的。
    为了活命，连自己亲生母亲都能啃食。
    那样的人，苏姑娘觉得，还有什么人性？
    本宫是心疼苏姑娘天真，怕苏姑娘一腔真心错付。
    临了，发现自己成了恶鬼的口中粮。
    心中不忍，才提点一二。
    苏姑娘，好好在此想想，或许会改变主意……”
    不管是谁，不管有多爱。
    谁又能接受一个，靠自己母亲尸体活下来的恶鬼呢？
    徐莹莹笃定苏锦绣没办法接受，缓缓离开了冷宫。
    苏锦绣站在宫门处，缓了缓神。
    最后走到冷宫中，翻找了一番。
    找到了那处地窖的入口，地窖入口已经被封死。
    只能从破损的缝隙中朝里看，苏锦绣点燃一个火折子扔下去。
    扫视了一眼，地窖不大，大约只能容一个人藏身。
    连接着一道长长的地道，几乎能想象，当时里头肯定是暗无天日。
    想到当初在婺城孙府，打开那处存放被孙老夫人灭口的那些人的地窖。
    当时阿九的神色十分古怪，那时她只以为阿九怕黑。
    如今才知道，阿九当时是被勾起了这段记忆。
    寒风呼啸而过，她觉得自己的心好似空了一块。
    空落落的，疼的厉害。
    她的阿九，为什么会变成这样的阿九？
    以前经历过了多少？才会变成这样？
    冷风一吹，苏锦绣只觉面上冷的厉害。
    伸手一抹，这才发现自己满脸是泪。
    她使劲儿挖着地上的泥巴，将地窖的缝隙都封的严严实实。
    好像只有这样，才能将那段痛苦的记忆封存起来。
    做完这一切，她回到了御膳房。
    也不知是谁起了头，见到她回来。
    登时各个都变了脸，陪着笑上前。
    又是端茶递水，又是擦桌搬凳。
    “哎哟，是苏姑娘回来了？
    往后您去了娴妃娘娘那边，可别忘了替咱们美言几句。”
    “就是，以前不知道你还有娴妃娘娘那样的靠山。
    奴才们这才公事公办，叫苏姑娘吃了些苦头。
    苏姑娘您啊，大人有大量，可别跟咱们计较……”
    苏锦绣看着那一张张谄媚的笑脸，只觉得有些恶心。
    “我不去娴妃娘娘那，你们也别巴结我。
    没用的……”
    众人丝毫不在意苏锦绣这般态度，依旧围着苏锦绣转悠。
    “苏姑娘可别骗咱们了，方才王公公都来交代过。
    您是娴妃娘娘要的人，让咱们以后招子放亮点，不许欺负你。
    你放心，咱们心里有数。”
    苏锦绣嫌他们烦，绕开他们径直回到后院。
    好在要开始准备膳食了，其他人也不能继续跟着她。
    瞥见苏锦绣这般不识抬举，众人冷哼一声。
    “哼，德性，不就是攀附上了娴妃娘娘？
    那眼珠子，都快瞪天上去了。”
    “嗨哟，你小点声。
    若是得罪了她，她去娴妃娘娘那告上一状。
    咱们，都没好果子吃……”
    苏锦绣将那些议论声丢在脑后，蹲下身准备帮金九洗萝卜。
    “金九叔，我来吧！
    您去边上歇会儿，我这会儿想多干点活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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