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5、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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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些天，文茵在家里陪陪姥姥。和姥姥说说话，这些天好像要把这几年落下的都要补回来。
    又待了一天，便吵着要回去，文茵就把姥姥送回去。送到老家的时候，外面的树已经长叶了。姥姥他们已经好久没回家了，家里的牲口都交给姥姥姥爷他们养着。到了家里，家里好像变得像是上个世纪的老房子了。到了屋里，屋里落下了灰尘，姥姥就坐在炕上，姥爷开始收拾屋子，文茵把姥姥送回来，就要走了，还要上学，就吃了午饭就又回家了，姥姥身体本就不舒服，但还是下地给文茵做饭，都是文茵喜欢吃的。
    文茵吃了好多东西，即使吃不下也一直在吃，姥姥一直在给文茵夹菜。吃饭的时候，姥姥交代了好多事，什么关于农村种地，什么别人欠的钱，一点一滴都交代了。
    姥爷就说：“好，我都记下来，你呀就好好养病。”
    姥姥笑了笑没有说话。但过了一会，姥姥又开始交代这些事。姥爷也知道拦不下她，就在一旁认真的听。
    吃完饭后，文茵开始便准备着要回去，姥姥叫文茵等一下，然后慢慢的走到大衣柜那，开开大衣柜，在那翻了半天，终于翻出来一个小盒子，姥姥就心满意足的笑了。
    姥姥慢慢的走到文茵身边，现在姥姥走几步就要歇一歇。到了文茵的身边，把盒子打开就交给文茵了，文茵一看是一副耳坠。文茵一脸惊讶。姥姥看见就说：“这是银的，我妈当时给我的，我也不戴了，就给你了。”听到姥姥这么说，文茵这一次才仔细观察姥姥的耳朵，真的有两个耳朵眼，文茵这才发现。
    姥姥看着文茵说：“这耳朵眼在嫁过来之前就打了，你姥姥我年轻的时候也是一个和你一样的小女孩。”对啊，谁都是个小女孩，有爱美的权利。
    “当时应该很疼吧。”文茵不由得想起自己当时打耳朵眼的时候。小时候爱臭美，不怕疼，就在7岁的时候去打了耳朵眼，像是给自己一个改变，一个一年级的见面礼。打之前文茵义正言辞，绝不后悔，可打了之后，文茵的眼泪就下来了，不过她知道这是自己选的，便没有大哭，这是趴在妈妈的怀里，小声的啜泣。
    “还好，刚打的时候很疼，现在大概忘了。”是忘了那种疼，还是现在更疼。
    文茵把耳坠收了起来。姥姥说：“你们高中生不让带，那就毕业以后再戴吧。”
    文茵点点头，对着姥姥笑了一下。
    “好了，孩子该走了。”姥爷在一旁说。
    “好，你去送孩子，我累了，先睡一觉。”姥姥看起来真的累了。就在屋里的窗台那看着姥爷送文茵。
    然后开始那枕头便躺下睡觉。姥姥闭着眼，感觉这一生都在脑子里过了一遍。出生，说话，走路，上学，结婚，生子，生病。这一生该做的都做了，有一些没必要做的姥姥也都做了，什么都不差了。这一辈活的不差，虽然不是那么轰轰烈烈，但平平淡淡也并不觉得厌烦。甚至觉得还很充足，大概死之后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那个老头子，他没了我会不会照顾不好自己，想他一个人手忙脚乱就不由得觉得好笑。这一辈子我的任务完成了，日后你们要好好生活。这一辈子就到此为止吧。
    说完就闭上了眼睛。姥爷在外面送文茵，爷俩都没有说话。车快来的时候，姥爷觉得心口一空，有点难受，像是那种不能呼吸的感觉。姥爷好像有所感觉，脸色一变，眼泪就落了下来。
    文茵打出来之前就开始心慌，不知道怎么回事。刚要上车文茵就发现了姥爷的不对劲。问姥爷怎么了，姥爷说：“没事。”
    文茵担心就说：“我先送你回去吧。”然后就不上车要和姥爷回家。姥爷说：“明天还上学呢。”
    “没事，我请半天假。”说完就和姥爷往回走，不知道怎么的文茵越往家走心就越慌。不知道怎么回事，姥爷也是。
    进了屋里，感觉里面安静极了，文茵彻底慌了。你相信人的感应吗，这一天文茵相信了，就感觉到原来人和人之间是真的有感应的。
    姥爷和文茵进屋看见姥姥炕上躺着，屋里很静一点声音也没有。两个人对视一眼。
    姥爷看着姥姥笑着的脸，姥爷也就笑了，文茵记得姥爷说过，姥姥是笑唇，嘴角好像一直在往上扬起。文茵的嘴唇也是。
    姥爷坐在姥姥的旁边，用手探了探鼻息，已经没有了呼吸。姥爷用手摸了摸姥姥的脸，然后像是自言自语似的，“我呀，会照顾好自己的，你交代的事，我都记住了，这操了一辈子的心，现在你可以歇一歇了。”文茵把手放进兜里用手紧紧的抓着姥姥刚给的耳坠。
    姥爷在那就看着姥姥说话，“我啊，这一辈子，没带你过好日子，真的对不起你了，谢谢你不嫌弃我，他们年轻人把爱放在嘴边，但我好像没有对你说过，老伴儿，我爱你。”说着眼泪就下来了。
    姥爷说完就站了起来说：“告诉你妈他们吧。”
    文茵拿起手机给妈妈打电话，告诉了妈妈这件事，妈妈一惊，声音顿时沙哑了许多，“你姥爷没事吧，你也没事吧。”
    文茵说没事。
    “我晚上到。你先陪陪你姥爷。再告诉你舅舅一声。”
    文茵挂了电话，就又给舅舅打电话告诉了这件事。
    晚上的时候妈妈他们和舅舅他们都回来了。
    这天晚上，妈妈他们回来，收拾了一下，姥爷就一直守着姥姥。
    大舅他们把寿衣也拿来了，寿衣是不久前做的。现在在穿着还有点大。
    第二天文茵给简兮发了信息“你别在等我了，我今天请假了。”
    简兮心里一慌，就觉得出事了，他知道她应该很累吧。
    简兮就回了一条，“你，别太伤心了。”平时油嘴滑舌的简兮突然不会说话了，毕竟这种事情除了节哀顺变还能怎么办。
    文茵没有再回简兮。
    简兮到了学校，闷闷的，也不爱说话，其他人一看文茵也请假了，便以为两个人生气了。简兮也没有回他们，他想保护文茵的倔强。他知道文茵最讨厌别人同情。
    一到下课，简兮就开始拿起手机看着，生怕文茵发来信息他不能及时的接到，让文茵难过，却不能安慰。
    文茵那边是忙的不可开交，也没有时间打电话，但文茵心想要是简兮在也好，这样他就会不让自己去太过伤心了。现在忙的也没有时间去多想了。
    这几天家里来的人很多，无非是让他们节哀顺变，说到动情之处还会落泪。文茵也总是说：“不要太伤心。”说的这句话也要麻木了。
    这些天文茵听的最多的就是姥姥生前是一个多么好的人，对谁谁怎么样，一直都很好。文茵心想，姥姥生前那么好，你为什么现在才说，以前你们又在哪。 百度 求小说网 有求必应！ 年少时遇你 https://www.qiuxiaoshuo.cc/read/gqqgq/fkgsomoa.html 全文阅读！求小说网,有求必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