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四章，大雪纷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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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药草园里的药草已经陆陆续续被收割，新的药草苗子也在小福子和小厮的手里慢慢播种。
    姚千千站在千金阁内遥望不远处的高楼大街，心情异常。
    夫君，你那边下雪了吗？
    寒冷的冬季，雪山连绵，冰天雪地的旷野一定很冷很冷。
    南方边关处大雪纷飞，连续几天的大学早已覆盖住了大地。
    远处的雪山遥遥在望，溪水冰凉，石头上都是白雪皑皑。
    不知名的小花居然依然顽强的生长着，黄色的，白色的，橘色的。蓝色的……
    在洁白的雪花间小小的展露它们小小的个头，顽强不息的嫣然绽放。
    裴珩微微蹲下拨开一层积雪，一朵小小的黄色小花赫然浮现在眼前，红色的花芯，娇艳的花瓣，不像洛阳中原地带的花朵，娇嫩易碎，风吹就落，这雪地的花朵长得很矮，很小，但花瓣却异常坚韧，颜色也是纯天然的耀眼。
    嘴角微微泛起一抹笑，看着小花想起妻子姚千千清丽温雅的脸，她也是这般有着坚韧不屈的容颜。
    “千千，你好吗？你已经生产了吧？是男孩还是女孩呢？”他从没想过姚千千的第二胎会有凶险，他对她的医术有信心，对她的聪慧有把握。
    也正因为这个认知，在知道姚千千差点难产而亡时，让他感到懊悔心悸后怕不已。
    不过这也是后话了。
    “宥安有没有乖乖听话呢？”
    深深吸口气，缓缓站起来，琉璃眼目望向一望无际的原野。
    上次打败蛮夷后原本是要班师回朝的，可是报捷之后没有等到皇帝的口谕圣旨。
    而且蛮夷这次只是退兵不是真的离开了。
    所以他们还不能回去，也回不去。
    白色的棉袄披风上领口是白色的狐毛，头上是同样白色狐毛的帽子。
    这套衣物是宋瑜托人去当地牧游民族那买来的。
    严寒冬季雪花冰冻三尺，朝廷的粮草已经安全到达，和着过冬衣物却根本不够穿。
    深知裴珩喜好，宋瑜也是花了很多心思的。
    “珩，外面风大，还是进营账吧。”宋瑜一身黑披风，黑帽子，黑靴子，领口帽檐也是狐狸毛做的。
    这里实在太冷了，之前他们为了方便也是简装出行，没带太多的装备。
    站在溪水边遥望远处雪山壮丽，裴珩转头看了一眼宋瑜，见他眼露关切，微微一笑道：“无妨。”只是站一会而已他还是受得了的。
    “你看远处的雪山---”宋瑜顺着他的方向望去，自然也是一目了然的。
    这里不是平原草地就是雪山石峰。
    “等到雪山融化时---”裴珩没有说出后面的话。
    因为他也不知道怎么说。
    雪山融化后蛮夷之辈要是不死心在进攻--那么--他们又要开战。
    要是蛮夷反退，那么他们就可以请旨回朝。
    “大将军说，按照他的经验，蛮夷之辈不会这么容易就放弃的，一定还会在来挑衅。”之前的小战役虽然他们吃了大亏但也不是完全折损了兵力。
    人数较多，地理环境对于他们常年在外铸营的来说也是早已习惯了。
    “裴军师，宋大人，实在难为你们了，天寒地冻的，是不是很不习惯啊？”
    回到营账，大将军和其他副将门正在温酒，烤全羊。
    “还好吧，大将军这是要开全羊宴吗？”先回答的是宋瑜。
    他看到整只羊羔被架在火炉上烤，香味四溢的让人忍不住流口水。
    “哈哈，是啊，难得你们在，想必还没尝过这羊奶配烤全羊的滋味吧？”
    振远大将军高林是个豪迈的性子，身高八尺的中年男人，五十岁不到的年纪也是征战沙场一辈子，好不容易国泰民安了一阵子却不料蛮夷之辈又开始蠢蠢欲动了。
    这其中自然少不了奸诈小人的挑拨离间了。
    “呵呵，大将军也是豪情，属下宋瑜不才，之前有幸去塞外走过几遭，倒也是吃过类似的食物。倒是裴司徒--还未曾享受过。”说着宋瑜看了裴珩一眼。
    “哦，那甚好，宋大人可不要拘束，好好跟我们喝一顿。”
    “恭敬不如从命。”
    “哈哈，豪气！裴军师--你也不要客气。”
    哈哈一笑后不忘招呼他们坐下。
    “大家一起来干杯吧，裴军师--你可会喝酒啊？”
    裴珩浅浅一笑，先行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大将军--请！”
    高林微微一愣，没想到他看似文文弱弱，居然还有这么豪迈的一面，不由得更加佩服喜欢了，哈哈一笑后也举杯欢畅起来。
    天寒地冻喝点酒汤暖暖身确实很好，燃烧的火炉也是时不时的被挑旺，偶尔有火苗跑出来落在地垫上也是无声无息的被吹灭。
    喝着美酒，闻着越来越浓香的烤全羊，营账内一群男子举杯畅饮相谈甚欢。
    一直到夜色低沉，也不愿结束--营账外的飞雪随着夜晚的气温下降，更加显得寒冷非常。
    把守的卫兵蒙着脸颊只露出一双半眯着的眼睛，手里的矛盾也是直直插入地面，四肢不动弹的迫使自己不被严寒打倒。
    艰苦不惧的精神是身为一个普通士兵的无奈和对军事纪律的敬畏。
    保家卫国身先死，预留明月照丹心。
    希望战争快点结束---
    雪花纷纷茫茫，落叶归根还未完全退化，润雪飞扬却不期而至。
    “下雪了！”洛阳的雪花渐渐飘落，在大街上行走的人们忽感头顶白色棉絮纷纷落下。
    抬头间，眼帘上，睫毛闪动，眉眼轻触，是雪花来了。
    “哇，下雪了！”有孩童在街角院子门口转圈圈，高兴的不停挥舞着。
    有人拿出了备好的雨伞，有人穿上了外衣披风。
    小贩们也纷纷收拾摊位，有棚子的也不忘用手拂去飘落的雪花。
    又见雪花纷飞，终于还是下雪了吗？
    姚千千站在千珩阁的院子里，望着缓缓飘落的白雪，伸出手掌微凉的雪花掉落在掌心，忍不住轻颤发抖。
    口里一阵白烟吐出，吹开了飘落在掌心的雪花冰点。
    “娘亲，下雪了，明日是不是可以堆雪人了？”姚宥安小跑的来到姚千千身边，扬起白净的小脸问着微微低头的姚千千。
    “嗯，要看雪花大不大了！”
    “哦，娘亲，您冷吗？”姚宥安伸出手去摸她的手。
    姚千千眼底一暖，微微摇头，“嗯，不冷！宥安冷吗？”反握住他的手，有些冰凉。
    “宥安也不冷，妹妹会冷吗？”
    “屋里不冷。”姚裴儿还小，自然会怕冷，不过屋子里有暖炉和暖榻。
    “哦，那就好，娘亲，我想去看妹妹。”姚宥安已经三天没见妹妹了。
    是因为天气太冷了，姚裴儿又还小，不能吹风。
    早产儿不能有丁点的马虎，要不然一旦生病后果严重。
    姚千千想了想，还是不忍心的点点头。
    “可以，不过，你要离得远一些--”
    “宥安知道，宥安就远远的看一眼妹妹。”姚宥安很懂事的说，大大的琉璃眼神采斐然，姚千千微微有些恍惚，仿佛看到了另一个人。
    “嗯，好。”点点头，目送欢快离去的姚宥安。
    清丽的脸上浅浅而笑，还好有他们在，她才不会太孤单了。
    裴珩，夫君，我好想你。
    雪依然在下，越来越大。
    边关营账内--酒足饭饱后，裴珩先行回了自己的营账，其他人已经喝得东倒西歪不省人事一般。宋瑜更是与大将军相见恨晚似的打算彻夜畅饮。
    有些沉重的跌坐在软塌上--揉揉自己的额头，隐隐的疼痛感有些刺激神经。
    今日饮酒过多了。
    也顾不得脱衣服，直接倒在了软塌上，随手侧过被子盖上。
    脑海里是妻子清丽的容颜。
    千千，娘子，为夫好想你。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浑浑噩噩的昏睡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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