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三 齐看热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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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来，威远镖局开业后，华平野在街上偶然遇见了卫家三兄弟。其实，他一直在寻此三人的行踪，立誓报当日之辱的心思一刻也没停止。寻觅不得时，正好叫他遇上。于是这两日他便花大银子，聚集了十余个社会混混。足足款待这些人两日，七八顿大鱼大肉，今日他们就为华平野来出气了。
    这十余强人很直接，一早就来威远镖局叫嚣。他们的语言极其粗俗，任谁听了都只想捂着耳朵。威远镖局的人一头雾水，开门的伙计被骂得闭紧了门。一路小跑去找高奇，说了来者气势汹汹，高奇也是一脸懵。
    高奇遂出门应对，他拱手问：“各位兄台有何贵干？”心想的是才开业就有人来砸场子。为首的长须大汉说：“你姓什么？”高奇皱眉，道：“在下姓高。”长须大汉复喝道：“叫姓卫的都出来！”高奇心里一宽，想原来是找卫家那三个惹事精的！于是问：“好汉有何事，高某可以代为转告！”
    这时，另一个黄脸壮汉不耐烦地说：“大哥，别跟他啰嗦！咱们快干完活，快回去吃烤鹅！”长须大汉道：“吃吃吃！就知道吃！你代不了，我们只找他们，我们懂江湖道义，不牵连无辜！”黄脸壮汉嘟囔说：“吃烤鹅不是你一大早起就嚷嚷的！”
    高奇心道：“原来是要打架啊！”又说：“凡是好商量，君子动口不动手！”
    黄脸壮汉说：“我们动脚！”
    遇上蛮横的混混，势必理不通。
    十余人齐声喊：“姓卫的，都给爷爷们滚出来！”如此，喊了好几声。那卫家三兄弟不是畏缩不来，而是尚在梦中，哪里知道火已烧到家门口。待小伙计速去禀告了，他们三人暴跳如雷，边往外走边穿衣服。
    街上已聚集看热闹的民众，风荨她们也在其中。
    风荷和杜望不明所以，风荨倒猜了个大概。果然，她瞧见华平野站在齿留香的三楼窗口，眺望威远镖局门前。
    率先冲出来的是卫麻子，他的裤腰带没有绑好，露出腹部赘肉，女人慌忙闭眼，男人一片嗤笑。卫麻子喊：“谁找你卫爷爷呢！”卫谷子和卫不饱也出来了。卫不饱睡眼惺忪，抬头看眼太阳，仿佛在确定这不是做梦。卫谷子依旧一副老态模样，此刻眼里更多了几分凶神恶煞。
    长须大汉说：“你小子跟谁喊爷爷呢！你爷爷在此，你瞪大狗眼！”卫麻子脑袋倒清醒，他说：“我是狗眼，那你是狗的爷爷了？哈哈！”长须大汉已等候烦躁，直接朝卫麻子打拳过来。
    高奇在一旁叫道：“不是说不动手的嘛！”
    黄脸壮汉随即喊道：“看脚！”紧接着连环脚朝卫谷子踢来，卫谷子矮身躲过，使出旋转踢腿，一脚勾倒了黄脸壮汉。他骂道：“你们哪里来的野种，大清早敢找你卫爷爷的茬！”说着，又是一脚跟上，直跺在黄脸壮汉腹部，痛得他哇哇乱叫。
    其余人见黄脸壮汉被欺负，哪里还耐得住，一拥而上，场面一度混乱。威远镖局的其余人向来看不惯卫家三兄弟的霸道，今朝见众人来打他们，嘴上喊着卫大哥当心啊，心里想自作孽，受去吧！都闪躲远远的。高奇也不例外，他全程只做口头和事佬，不助力。
    两拨人手脚与嘴同用，不是武林豪杰的路子，倒像是骂街。
    恰时，江淮他们来了。
    众人一听知府大人来了，都退避不说笑了。两伙人却仍打得不可开交，毫不把知府大人放眼里。高奇见势不妙，卫家三人总归是威远镖局的，事情惹大了，对镖局立命很不利，于是终于出手相助了。
    高奇出手平息两端人时，风菱也跳进了混乱的人群里，其余吏卒紧随其后。三五下，双方人众被分开。打斗的画面静止了，众人才看清彼此双方都受了伤，不少人脸上现血迹抓痕。比较而言，自然是卫家三人处在下风。
    江淮神色肃穆，不似往日的随和，风菱忽见他这个表情，也怕了。江淮厉声问：“大庭广众，何事不能相谈解决！聚众斗殴，影响极其恶劣，都抓起来！”
    卫麻子率先喊：“大人，小的三兄弟实在冤枉啊！一清早，小的们正睡着，他们就来门口叫骂，不分青红皂白！”卫不饱接着道：“是啊是啊！他们强盗，但是小的们与他们无瓜葛，根本不认识，不知道他们为何痛下毒手！”
    长须大汉抓住自己的一个人说：“大人，你看！他的脸被抓成这样，到底是谁痛下毒手？还用说嘛！”强词夺理，卫谷子叫道：“你们欺人在先，以多欺少是事实，你们还装可怜！大人明察秋毫，岂能被你迷惑！”
    江淮问：“谁是威远镖局的总镖头？”
    高奇慌忙上前一步，说：“回大人，是在下！”他比江淮年长，却对江淮做到了民对官该有的态度。
    江淮问：“你来说他们因何斗殴？”高奇很为难，因为他确实不知道。他只能说自己知道的：“回大人，正如卫家三兄弟所言，这些人今早在镖门前喊叫，在下也不知是何原因。卫家三兄弟与在下新来杭州府，应该不曾与他们接下什么怨仇。”
    那就怪了。
    江淮问长须大汉：“你说，你们为何大清早来闹事！”长须大汉想到华平野交代不能提华家的事，于是道：“我们是替天行道！这卫家三人不是好东西，欺压百姓是家常便饭，我们兄弟重义气，最看不惯他们这样的！自己会点武功，就打压平民百姓。知府大人，你说我们是不是做了好事？”
    “好事？哼！”江淮生气的时候，霸气无限流露。他接着说：“国法家规根本不在你们眼中，都是一路货色的人！”
    黄脸壮汉叫道：“大人，我们跟他们绝不是一路人！”
    江淮不理会，只道：“都押走！”吏卒上去，把他们都绑，押着众人听候。
    卫家三人大喊：“冤枉啊！真是冤枉啊！大人，你抓错人了！”对方十余人也喊，自然声音和气势都比他们三人浩荡。
    风荨走过去，在江淮耳边低语了一阵，简述了那日华平野齿留香受辱之事。江淮心中有了掂量，谢过风荨后，又说：“江某把二小姐平安带回了，大小姐莫要怪当日的不辞而别啊！”风荨道：“怎会！定是二妹缠着要随你去，要怪也得怪她！”
    江淮自回府衙处理这些闹事的人。
    风荨喊住风菱说：“奶奶成日念叨你，你就忍心叫她老人家伤心？回趟家吃顿饭吧，那个人已经搬出去了。”那个人指的是汪佩蓉。既然曲晨风不住风家，汪佩蓉也没有住下去的理由。
    风菱心里一酸，说：“帮江淮处理完事！”风荨道：“好，早点回来！我吩咐厨房多做点你爱吃的菜，可一定回来！”
    热闹的场面散了，高奇走过来，对风荨说：“卫家三兄弟闹事不是一日两日了，还请大小姐明白咱们威远镖局不都是像他们这样的人！”风荨笑道：“我知道的。高先生想知幕后详情吗？”高奇怀疑一声：“哦？”风荨道：“请进来喝一杯茶如何？”
    高奇应了，跟着风荨进了衣局。
    同样在齿留香三楼看热闹的还要曲晨风，他本来在看华平野跟威远镖局的热闹。眼见着华平野雇的人被官府抓走，曲晨风还笑评了几句，华平野不解气，喝了两杯闷酒。
    谁知，众目睽睽下，自己的夫人邀请别的男人进屋，华平野也笑说：“曲先生不赶紧去看看自家夫人？”这一回，轮到曲晨风闷声饮酒三杯。
    谁想，看热闹的人被人看了热闹。 百度 求小说网 有求必应！ 记清欢 https://www.qiuxiaoshuo.cc/read/gmifo/fikqqcgf.html 全文阅读！求小说网,有求必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