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节 暗中的交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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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十年前，东林党人左光斗冤死狱中，直到死前，他都放心不下自己的学生史可法。二十年后，史可法登上了历史的舞台，践行老师的信念。
    史可法，字宪之，崇祯元年进士，时任南京兵部尚书。
    据说史可法的母亲生他时，梦见文天祥来了他家，接着生下了史可法。史载史可法长得很黑，短小精悍。
    当卢象升征剿农民军时，史可法正好在其麾下。由于做事认真，没出什么岔子，升任户部侍郎，最后调任南京兵部尚书。
    一般来说，在北京混得差，或者混不了的才来南京，因为南京这地方没有皇帝，没过多久，皇帝就把你忘了。不出意外的话在一个位置上干一辈子，混一辈子就完了。所以来到南京的要么是被贬，要么是养老，前途惨淡。
    但是，在当时是个例外。“当时”是指崇祯十七年。
    李自成打北京，多尔衮打山海关，谁还想在北京待。现在南京成了抢手货，就连崇祯想来，可大臣都不让。而且南京兵部尚书是一个有实权的职位，担负着南京及江南的防务。
    史可法就是这么个情况，要是在和平年代，只能默默无闻过一辈子，但命运把他推上了浪尖。
    崇祯死后，其三个儿子被李自成带到山海关溜达了一圈，回来以后就失踪了。
    去哪儿了？
    不知道，这是历史上的一个谜。
    前面说了，当时西北和东北虽然闹得不可开交，但南方数省风平浪静，老百姓的日子过得也是十分滋润。也就是说，虽说北京失陷，但明朝仍占据半壁江山，有相当大的势力。
    虽说有势力，但没皇帝，由于崇祯的儿子都失踪了，就只有另选继承人。
    最后，在南京附近选出了两位候选人——福王朱由崧和潞王朱常淓。关于这二位，有必要介绍一下。
    李自成在洛阳搞“福禄宴”时，朱常洵虽然被煮了，但他儿子运气好，逃了出来，成为新一任福王。朱常淓是万历皇帝的侄儿。就血缘来说，自然是作为万历亲孙儿的朱由崧要近一些。
    但大臣们就是不支持朱由崧，这里的大臣，是指以钱谦益为首的东林党。
    钱谦益与温体仁二人被崇祯赶回家后，算是上了崇祯的黑名单，复出是不可能的。后来崇祯吊死在煤山，钱谦益知道后伤心欲绝，保留对前老板的感情，打算殉国。
    钱谦益想了很久，具体怎么个殉法？
    吃药？太苦。
    放血？太痛。
    最后钱谦益智商爆发，想到了一个死法，不仅节约钱，还节省土地。那时候的地皮虽然没有现在值钱，但钱先生的奉献精神还是值得肯定的。
    ——跳河。
    简单粗暴，尸体都不用处理，直接海葬。钱谦益和妻子柳如是来到海边，撩起裤子，就等“预备”二字。干完这一票我们夫妻二人就会名满天下，流芳千古，为万世所敬仰。
    “预备。”
    一旁的柳如是跳水的姿势都摆好了，钱谦益说：“等等，我先试试水温。”
    测试结果：水太冷，不跳了。老板死了不要紧，换个老板继续干，于是满怀信心的钱谦益来到南京。
    至于钱谦益为什么不愿意立朱由崧，这还得从五十年前说起。
    当时的万历皇帝想立老三，也就是朱由崧他爹朱常洵，但东林党不干，说你不能乱了章法，必须立老大朱常洛。后来爆发“明宫三案”，与朱常洵他妈郑贵妃作对的也是东林党。所以东林党与朱由崧有相当长的历史渊源。
    钱谦益中意的候选人是潞王朱常淓。南京户部尚书高弘图、兵部侍郎吕大器、右佥都御使张慎言、詹事府詹事姜曰广纷纷表示支持。
    史可法虽说不是东林党，但他的老师左光斗是铁东林，由于立场问题，史可法是不会考虑朱由崧的。
    朱由崧很着急，靠人不如靠己，于是他找到一个人，希望此人可以帮他。
    此人叫卢九德，是个太监，他还有个身份——安徽的监军。之所以卢九德会帮朱由崧，是因为他曾服侍过朱常洵。
    而卢九德监督的军，是江北四镇——黄得功、高杰、刘良佐、刘泽清。
    这四个总兵所领的是江苏、安徽的主力部队，卢九德向朱由崧建议，找这四人。最后黄得功、高杰、刘良佐表示愿意拥戴朱由崧，刘泽清本来是跟着大臣走的，打算立潞王，但看战友都走了，也只得依附朱由崧。好了，四镇要求立朱由崧，原因是血缘近。
    大臣们要求立朱常淓，原因是……反正不立朱由崧！
    原因不成立。
    不成立，那就编一个吧，原因是朱常淓贤明。
    出现了分歧，一个立亲，一个立贤，双方拿不定主意。
    但南京的兵部尚书史可法并未说话，史可法不打算立朱由崧，不仅如此，还写了篇文章，名为“朱由崧之七不可立”，其中包括贪、淫、酗酒、不孝、虐下、不读书、干预有司。最后总结：在藩不忠不孝，难为天下主。把朱由崧说得一文不值，实在够狠。
    至于朱常淓，史可法当然明白东林党的意图，所谓贤明只是幌子。
    两个都不想立，怎么办？
    于是史可法在候选名单里加了一个名字——朱常灜。 百度 求小说网 有求必应！ 明末清初一百零五年 https://www.qiuxiaoshuo.cc/read/gkkqk/figffcgg.html 全文阅读！求小说网,有求必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