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六年后的秘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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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年是诺亚历1301年4月，距离名叫雷奥·迈雅的少年加入黎明教会已经过去了六年。但现在的教会中，却并没有名叫雷奥的人存在。
    在这六年中，“千匠之城”比尔卡的限房令终于还是颁布了下来，在没有政府居民协会认同的情况下，任何人不得擅自增加房屋的数量，就算是当地的大贵族也一样。而这一政策有人叫好，也有人反对，但反对者也都被贵族政府所压制下来，服从了这一政策。
    但同时，人口的增长也给比尔卡的经济与秩序带来了不少的麻烦，层层叠叠的复杂建筑的最下层，穷人们的生活条件越来越恶劣，物价上涨，税收，犯罪，这些要素让下层成为了混乱的地区。而大多数拿不到好处的警察也不愿意去过多干涉，导致情况进一步恶化，游行的穷苦人们每天都在比尔卡政府的门前转悠，经常会闹到执法者出面才能解决的程度。
    而就在这样的局势中，对黎明之神的信仰是人们生活中唯一的慰藉。
    教会时不时会发下食物给那些穷人们，并且在对方实在没有经济条件的情况下提供无偿的治愈，前来祷告的人们越来越多，可教会的负担与麻烦也在逐日增加。
    ......
    在比尔卡下层靠近边界的某处，一条被称作“瘟疫渠”的河流正在静静流淌。
    这条河是比尔卡最大的河流“霍夫曼河”无数分支中的一条，因为积攒了大量的垃圾与腐败物，成为了在历史上三次小型瘟疫的源头而得名。
    而就在这条浑浊的河流上，一条小船向着岸边缓缓驶来。
    “目的地到了。这里就是拉姆斯区了，两位老爷，可以把剩下的钱给我了吧？”
    说这句话的是划船的船夫，他年事已高，浑身脏兮兮，衣衫褴褛，散发着作呕的恶臭。
    在他身后，是两个蓄着胡须，身上遍布疤痕的凶狠男人。他们就像是没有闻到船夫与瘟疫渠中的味道般坐在那里。
    “到了岸上再说。”
    “行。”
    船夫毫不在意两个人凶恶的外表，应允一声后奋力划动船桨，片刻后便靠了岸，他用铁链拴住木船，然后将两个乘客叫上了岸。
    与比尔卡上层繁华的区域不同，位于下层的拉姆斯区仍然是百年前原始的样子，石头砌成的房屋与街道，人们身上粗糙的羊毛衣袍，以及街边的木质路灯，都代表着这里的贫穷与落后。
    “喏，一百罗布。再加上之前的七十罗布5罗尔，已经付清了。”
    “嘿嘿，谢谢。没想到我真的能拿到这最后的罗布嘞。”
    “哦？你一直觉得我们会在到达后杀了你？那你怎么还敢接下这个委托的？”
    “因为我只有这个选择了。唉，实不相瞒，我有一个儿子因为做生意赔了本，现在急需一笔钱还债。但我最近实在没有其他赚钱的方法了，所以只能想着做点吃力的活来帮儿子还上一些债务。两位老爷的首款我已经藏在了只有我知道的地方，就算我死了，我的儿子也有办法拿到那些钱。”
    “看不出来你还挺聪明。不过你放心，我们刚来到比尔卡，还不至于为了几个罗布就闹出事情来。你和你那个儿子都可以放心了。”
    “是的，两位老爷都是聪明人，我一眼就能看出来，你们跟其他那些做“黑活”的人不一样嘞。”
    “闲话少说。老头，你很熟悉这里吗？我是说，不止拉姆斯区，而是整个比尔卡。”
    “不能说熟悉...但我姑且也是活了有七十年之久的老家伙，还是能够知道不少东西的。两位老爷的意思是？”
    凶恶的男人没有说话，从口袋中又拿出了两张金色的纸币，在老者的面前晃了晃，瞬间吸引了后者的注意力。
    “你帮我们避开了官兵与警察的视线，让我们成功来到这里，当然也要拿出诚意表达一下这份感激之情。不过，我们也有想要知道的事情，在问完后，这两张罗布就归你了。”
    “是，您尽管问，我知道的都会告诉您的。”
    老者的态度立刻变得更加恭敬了。
    “那就好。首先，我们两人在这比尔卡初来乍到，对这里还不怎么熟悉，那么，如果我们想要站稳脚跟，你觉得需要怎么做？”
    “这个嘛...两位老爷，那我就简短得说明一下。”
    凶恶男人抬抬手，做出请讲的示意。
    “比尔卡是个相当大的城市，而这里的势力也是多得数不胜数，下层的路边几个混混拉帮在一起就可以自称是一个帮派了。”
    “但其中有三方势力是在暗中控制着局势，有影响着整个比尔卡局势的力量。第一是贵族政府，比尔卡的高层们大多是群贪婪的家伙，他们把权力和商业都掌握在自己手里，每天花天酒地，将我们这种下层人物当做下水道的蛆虫看待。”
    “第二是这里的黑手党家族，也是最危险的势力：霍夫曼帮。他们在整个比尔卡一手遮天，到处都是他们的眼线。看在两位老爷如此慷慨的份上，我也要提醒你们一句，不管做什么大事，都不要去触犯霍夫曼帮的利益。不然可能会死得很难看。”
    两个男人听闻后皱了皱眉头，神情严肃了起来。
    “最后就是黎明教会。嘿，整个比尔卡七成的人都是黎明的信徒，可想而知他们有多少的话语权。虽然我就是那剩下的三成之一，可我也时常会去假装信徒领取一些食物。教会不像霍夫曼帮一样冷血，但被他们当做敌人的家伙也没有什么好下场。前段时间有一个富人，前一天还风风光光得出入高级场所，仅仅隔了几天就有人看到他就流落到下层捡垃圾吃，这对于那些享受生活惯了的大人物来说比杀了他们还难受。”
    “原来如此，你说的事前还挺有价值。虽说事前已经有过调查，可亲自听你描述这些果然还是不一样啊。那么，如果我们想要“做一番事业”的话，你觉得我们有什么需要注意的地方吗？”
    “哦？这个嘛...首先，两位老爷如果是要办“大事”的人，那就不能够与教会来往。”
    “为什么？”
    “黎明教不是有五大戒律吗？那五条是什么我也忘了，总之对于严格遵守信仰的那群人来说，让他们去做违反戒律的事情是不可能的，所以两位从一开始就不要去打那群家伙的注意，也不要跟他们作对。”
    “如果我们必须要跟其发生冲突呢？”
    听到此话的船夫一下变了脸色，连连摇头。
    “最好别，两位老爷。那么，你们如果一定要那么做的话，我想先问一句，你们听说过教会的“红执事”吗？”
    ““红执事”？并没有，那是谁？”
    老船夫向四周张望，看到附近没有人注意自己，才继续说道：
    “在比尔卡教会中，要说不能得罪的话，第一是菲利普紫衣大主教，第二是西边教堂的凯列斯神父，而第三就是这位年轻的执事：奥布雷·加西亚。”
    “什么？比尔卡的神父大概有五左右名吧？为什么偏偏是一个执事？”
    “您千万不要不相信，我刚刚所说那个一夜之间失去身份，被丢到下层的家伙就是被加西亚执事给搞下来的！他可不是什么一般的神职，根据小道消息，他不仅买通了警局与几个官员，还在暗中与黑手党勾结，走私违禁物品！总之就是个做事大胆，充满野心的家伙。”
    听到老船夫认真的描述，两个男人才体会到对方所说的可能并没有虚假。
    “为什么上层会允许一个教士这么放肆？他们不怕教会的名声变臭吗？”
    两个凶恶的男人奇怪得问道。
    “不，恰恰相反。”
    老船夫的脸上露出即复杂而畏惧的神色。
    “我刚刚所说的这些，一般民众可都是不知道的。而且，加西亚教士还将自己私下所得的金钱大多数都上交给了教会，或是捐给各种慈善机构，来帮助我们这些穷人。他对教会的敌人毫不留情，却又没有任何自私的心理，所以民众都对他非常追捧。教会也因为这些原因对这个年轻人青睐有加，默许他在暗中的那些小动作。”
    “赚到钱又交出去...世界上还有这种人？果然信仰黎明的都是脑袋有问题的家伙。”
    两个男人都露出无法理解的神色。
    “嘘！两位老爷，这话可不能说，不管是关于那位红执事，还是关于黎明信仰！”
    “好好，我明白了。那么回到正题，既然那个教会的人跟黑手党有勾结，那我们也不太可能考虑黑手党了啊。剩下的...只有政府了吗？我们该怎么才能通过政府得到新的身份？”
    “这，我也不清楚，我只是个普通人而已。两位老爷，也许你们可以去莫谷尔街的那家武器店问一下，哪家店的主人曾经在上层风光过不少时间，他懂得多。”
    “好。那我们这就去看看好了。”
    两个男人在互相讨论后，将那一罗布给了老船夫，随即走向了拉姆斯区深处。
    老船夫手握罗布，有些疑惑得挠挠后脑勺。
    “那两个老爷看上去举止都很文明，而且有些高傲...不像是那些亡命徒，反而跟那些有钱人更相似一些。”
    但他没有多想。能够出乎意料顺利得完成这单生意，这对他来说已经是最大的幸运了。
    “嘿嘿，有了这些钱，我就可以给死去的儿子换个新墓碑，然后一两年都不愁吃喝嘞。”
    今天的比尔卡也一如既往。 百度 求小说网 有求必应！ 炉火蔷薇 https://www.qiuxiaoshuo.cc/read/gkcsa/ficqkoio.html 全文阅读！求小说网,有求必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