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大顺军的中流砥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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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大明南京朝廷的军事改革进行得如火如荼，已经开始列装新武器展开训练的时候，北方的大顺政权中央朝廷也有人感受到南京朝廷的巨大威胁，强硬要求皇帝李自成和其他大臣开会商讨对策。
    于是，在北京紫禁城，乾清宫，永昌皇帝李自成与左相牛金星、右相宋献策、兵部尚书李岩、户部尚书顾君恩等核心部下终于聚在一起，商讨对策。
    自从大顺军攻占北京，崇祯帝南逃，又挡住了满清多尔衮和吴三桂的联合进攻后，李自成算是在北方站稳了脚跟。
    提着脑袋造反十多年，终于一朝成功，坐上了皇帝的宝座，李自成随即开始迷失。虽然南明没有消灭，满清又窥视在侧，但李自成认为自己已经是造反成功、改朝换代了。
    最开始，李自成还有些提心吊胆的，怕崇祯皇帝急于报仇雪恨，和满清勾结，对他进行两面夹击，因此还是防备了大半年。
    但后来看见崇祯皇帝自顾在南京搞各种改革赚钱，似乎忘了自己攻下北京、抢他皇位的事情，李自成就乐得清闲了。
    挣扎十多年，如此辛苦才坐上皇帝的宝座，不享乐一番，岂不是对不起自己那么多年东奔西跑受的苦楚？
    因此，这两年来，李自成根本不大理会政务，而是自己在北京皇宫里日夜笙箫、歌舞升平，与宠妃陈圆圆如胶似漆，恨不得每时每刻都黏在一起。
    而左相牛金星，作为群官之首，却只是一个热衷权势的人物，对国家的建设不感兴趣。自从蛊惑李自成登基，自己当上丞相后，牛金星就开始抓科举、迎来送往，成功拉拢了一大批中高层官员，巩固了自己的权位。
    但是，对如何发展工农业经济、增加财政收入、保障军需后勤，牛金星却毫不感兴趣。那些工作，他一概不管，全部扔给六部尚书去打理，从不过问。
    右相宋献策，虽然足智多谋，本质上却只是一个江湖术士，对治理国家也是毫无经验。加上他是牛金星举荐给李自成的，就更不能表现得比牛金星还能耐了。
    因此，宋献策也对大顺政权的日常政务不闻不问，专注于给已经迷失的李自成出谋划策，找更多的乐子来消磨时间。
    只有兵部尚书李岩，日夜操劳、殚尽竭虑、竭尽所能，维持着大顺政权表面上的强盛。
    为了给一直在永平府前线与满清多尔衮、吴三桂对峙的刘宗敏大军足够的后勤保障，李岩左右腾挪，想尽办法，维持着刘宗敏十多万大军的军需供应。
    就算如此，刘宗敏也丝毫不领情，时常当众辱骂李岩，说他供应给前线大军的粮食、军械都是劣质品，军饷也不足额，诬蔑李岩在其中吃了回扣。
    而实际上，不仅是李岩没吃回扣，反而是所有后勤物资运到前线，都要被刘宗敏、郝摇旗等高级将领找各种理由进行贪污克扣。
    特别是军饷现银，通常要被刘宗敏等人贪污三成以上。再加上各级军官的层层克扣，最后发到士兵手上的，已经不足兵部规定的普通士兵薪饷的三分之一。
    尽管如此，李岩觉得自己从当初的一届平民，做到今天兵部尚书的高位，也是因为李自成的赏识和知遇之恩。因此，不管如何困难，李岩都想要以自己的努力，来维持国家的运转。
    辽东满清倒是很正常，努力发展农业、平息满汉矛盾、训练军队，都在李岩的理解范围之内。但是，崇祯皇帝在南京搞得各种改革，特别是军队方面的改革，就让李岩感到了一种巨大的威胁。
    于是，永昌三年六月（崇祯十九年），李岩不顾李自成的禁令，强闯皇宫，强逼皇上李自成召开高层会议，商讨对策。李自成虽然暗恨李岩，却也不能因此就杀了他，像刘邦那样在历史上留下“屠杀功臣”的骂名。
    最后，在李岩强硬的进谏下，李自成无奈下令召集牛金星、宋献策等大臣，前来乾清宫议事。
    其实，李岩此前已经多次想找李自成开这么一个会了。可李自成一直只顾自己玩乐，根本不搭理他，而牛金星、宋献策两个丞相也是百般推脱，最后也只能不了了之。
    这一次，要不是李岩觉得形势太严峻，实在不能再拖延，他也不会冒死直闯皇宫，强逼李自成召集大家开这个会了。
    众臣都到齐后，李岩花了一个时辰的时间，向李自成和牛金星等人全面介绍了崇祯皇帝在江南进行的各种改革。特别是对于大明的军事改革，李岩进行了重点介绍。
    说完崇祯皇帝在江南进行的各种改革和取得的成就后，李岩说道：“皇上，根据现在收集的情报，大明军队通过彻底的改革，战斗力肯定会增强。特别是南京工部，据说发明了几种新式火器，威力巨大，已经开始列装大明所有军队进行训练，我们必须想办法进行遏制和准备。否则，等大明军队训练完成，恐怕就是战争到来之时。”
    李自成已经迷失在陈圆圆等后宫美女的温柔乡中两年多，精气神非常差。听李岩啰嗦了一个多时辰，李自成已经有些眼神涣散、昏昏欲睡了。
    听到李岩终于说完，李自成才强打精神，向牛金星等人问道：“你们是什么意见？”
    牛金星首先道：“崇祯在江南的改革我知道，扶持工商业、改变士农工商排序的荒谬决定就不说了。就说他废除卫所制、改为募兵制的改革，我敢肯定南京朝廷没那么多钱用来发军饷。到时候，因为欠饷让基层官兵们开始造反，崇祯就会知道错了。”
    李自成和宋献策等人大感有理，纷纷点头，赞同牛金星的判断。
    他们不知道繁荣的工商业对税收的贡献有多大，也不知道那些大明中央直属的国营工厂、公司有多能赚钱，更不知道现在南京朝廷已经以半壁江山的财政收入超过了崇祯十六年大明全国的财政收入。
    对于繁荣的工商业经济，能给政府贡献多少财力，除了来自后世的杨毅，明朝没有任何人能有那么深刻的认识。
    在他们固有的思维中，工商业都是靠不住的，税赋只有靠农业才是根本。而崇祯帝逆经叛道的改革，在他们眼中就是自寻死路。
    既然工商业靠不住，财政收入不能大幅度增加，那崇祯皇帝完全靠发固定薪饷维持的募兵制就肯定会崩溃。这是历史的局限性赋予李自成、牛金星等人的判断，他们对此深信不疑。
    基于这种判断，李自成等人就对李岩所说的明军战斗力提升不放在心上了。反而，大家还抱着一种看笑话的心态，等着大明朝廷什么时候自己崩溃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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