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谋反作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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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到马士英这么说，史可法沉声问道：“这么说，马总督是要跟朝廷对抗到底，死保刘良佐，并且连张慎言等人也不释放了？”
    马士英摇头道：“刘良佐没犯什么错，就谈不上我保不保他了。至于张慎言，乃他擅闯军营，杀死值守士兵在先。如不给底下的官兵一个交代，我马士英如何在军中立足？因此，我无法擅自将他释放，怕军中士兵造反啊！”
    说完，还连连摇头，一副无可奈何的表情。
    见马士英坚决保刘良佐，并且还不释放张慎言，史可法就知道，这马士英已经决定跟朝廷、跟皇上顽抗到底了。
    史可法哼了一声，对身边的亲兵道：“我们走！”
    然后，几人出了总督府大门，带着近百名卫士离开了总督府。马士英和他的一干心腹大将在后面看着，哈哈大笑。
    史可法回到客栈后不久，就发现凤阳府开始戒严，街上巡逻的士兵增加了十倍以上。各处城门也增加了官兵人数，而且加大了来往行人的检查力度。
    带着刀枪棍棒等武器，却没有明确证明的人，已经不允许入城了。
    根据这些迹象分析，史可法感觉马士英有叛乱的迹象，不由焦急了起来。
    皇上的影卫组离开大部队单独行动后，还没来联系过他，不知他们准备得如何了。
    史可法毕竟是兵部尚书，大明每支军队都有几个军官的任命是他亲自签署命令的，其中很是有一些跟史可法亲近的人。
    就在史可法准备派亲近的家将去联络一下凤阳驻军中几个跟自己比较亲近的将领时，一名早已隐退的凤阳当地老将前来拜访史可法，将马士英的条件提了出来。
    听到马士英狮子大开口，竟然想要升江北总督，加封太傅衔，位居一品，还要朝廷犒赏凤阳驻军一百万粮饷，才肯释放刑部尚书张慎言。
    而这，仅仅是马士英释放张慎言的条件而已。至于刘良佐违反军纪、倒卖军粮的事情，却是提也未提。
    史可法很想当场就摔了茶杯，将这个说客赶出去，让他告诉马士英休想朝廷答应他的条件。
    但是，根据来之前皇上和诸位大臣的谋划，如果马士英不肯降服，史可法就要跟他虚与委蛇，给那位黄道周的门生弟子和影卫组的锦衣卫争取准备的时间，然后一举抓到马士英等叛党。
    只要将马士英等人抓到，凤阳驻军中下层官兵却不用担心。没有领头的人，那些底层官兵不可能自发起来造反。
    再说了，这次的事情就是刘良佐倒卖军粮引起的。底层官兵每日辛苦操练，长官们却将优质军粮拿去卖了，填满了他们私人的腰包。然后买陈年的劣质旧粮给底层官兵食用，早让这些底层官兵生出了不少的怨言。
    只要抓到马士英等带头叛乱的将领，没有了带头的人，凤阳数万官兵不足为虑。即使有忠于马士英等人的底层官兵，毕竟也不是多数，史可法以钦差大臣、兵部尚书的身份站出来弹压，就不成问题了。
    因此，史可法装作愤怒难忍的表情，跟这个马士英的说客指责了马士英一番。然后装作被说客劝动，沉思考虑、虚与委蛇，闲扯了半天。最后，史可法告诉他自己不能擅自做主，要上报朝廷，请皇上定夺。
    马士英的这些条件史可法无法做主，上报朝廷也是情理之中。这位老将回去后，将史可法的话转告给了马士英，马士英也完全理解。
    没有接圣旨后，马士英等人就相当于跟朝廷明确的翻脸了。想来，按崇祯帝以往在北京的时候表现出来的脾气，是断不大可能答应马士英的条件。
    不管崇祯帝答不答应，自己的防备工作却必须到位。
    史可法带来了多少人，现在身在何处，马士英都已经打听清楚了。不到一百人的亲兵，马士英还没放在眼里。自己身边随时有上千亲兵守护，无需担心史可法出幺蛾子。
    因此，史可法这边，马士英就不再管他了，将精力放在如何跟朝廷博弈上去了。
    为了防备朝廷派大军前来攻打凤阳，马士英等人不仅加强了凤阳府及周边县城的防御，还调兵遣将，将部队防守的重心从背面转到了南面。
    自然，为了不被南北夹击，马士英派出特使，向北边大顺军将领表达了凤阳驻军投靠大顺军的倾向。
    消息还没回馈回来，但想来，增加自己的实力，削弱南京明朝的实力，李自成是乐见其成的，不可能不接受凤阳总督的投靠。
    并且，马士英还派人向另外三位手握重兵的江北四镇总兵高杰、刘泽清、黄得功通报消息。
    江北四镇总兵一向同气连枝，共同进退。皇帝派刑部尚书到凤阳查办凤阳总兵刘良佐，其他三名总兵都在私下表示了不满。
    如今马士英要跟朝廷博弈，能取得另外三名总兵的支持当然好。即使不支持，只要不遵从朝廷的命令来进攻凤阳就好。
    除了这些外部的支援外，马士英也下令对内部进行审查清理。不少平时言辞激烈，表现出强烈忠君爱国思想的军官都被马士英关了禁闭。
    凤阳府，包括各个县城的大小衙门，也被马士英以安全为由，派士兵守护了起来。实际上，不过是在监视罢了，为了防止各府县官员跟朝廷里应外合，攻击马士英。
    另一边，史可法派了两个人回南京，向朝廷上报马士英的条件。当然，史可法知道皇上是不可能答应马士英的这些无礼条件的。
    他做这个动作，只不过是为了迷惑马士英而已，让马士英以为他在跟朝廷联系，商议他提出的条件，而不是在做其他什么对马士英不利的事情。
    而实际上，史可法的主要精力，还是在研究如何联络凤阳当地驻军将领，从内部打垮马士英叛党集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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