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七章 打了就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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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山村的村民们和游击队员们，通过这场战斗，领悟了战争的实质。被杀者和战死者倒在了曾经宁静的房屋、道路边。空气中充满了厚重刺鼻的火药烟雾，双方战士的脸和手都被熏黑了。垂死挣扎的伤员在哀号，每座房屋都只剩下了破窗、烂门和布满弹洞的墙壁。
    战斗，丝毫没有结束的意思。
    双方的士兵都越来越疯狂了。中**民亲眼目睹了日军的残暴屠杀，激愤不已，连老百姓也拿起镰刀锄头，不顾士兵的劝住，一次次的向小鬼子发起自杀式的攻击。反正，这个时候，你不弄死老子，老子就要弄死你。而日本兵，也眼见自己战友的伤亡，让这些自觉高高在上的外国人愤怒不已。人性，早已被杀戮冲的无影无踪。同样红了眼的鬼子兵，见人便杀，甚至连倒在地上的受伤的人也不放过。原本优雅、宁静的村庄已经变成了一个巨大的停尸房。而且，尸体还在不断的增加，有中国人的，也有日本人的。
    轰！
    一枚手雷被邓光华扔进了一幢残破的房屋，那里有几支38式步枪正在射击。
    哒哒哒……
    借着手雷爆炸的烟雾，朱跃华冲了上去，向烟涡的几个黄色身影扫出了一串子弹。不等确认战果，朱跃华和邓光华立即退了出来，绕过了房屋。身后响起了几声枪声，以及惊恐的日语。
    邓光华在朱跃华的带领下，在日军的阵线里来回穿梭，居然毫发无损。作战经验丰富的邓光华发现，朱跃华总能恰到好处的利用日军阵线的间隙，从一堆日本人的眼皮子底下钻过去。时间上，拿捏的刚刚好，这个朱跃华打起仗来，简直是神了。
    同样的感觉，在朱跃华身上也出现过，那时候，他一直跟着幽灵部队在南京作战。现在他才知道，其实这一切，全部都要归功于自己身上的，幽灵部队独有的单兵通讯系统。就是一个士兵配备一个比砖头还大一些的通讯器，每个士兵的通讯器又组成了一个通讯网，只要在3公里范围内，士兵之间都可以通过这个通讯器相互联系。据说，这玩意儿，在幽灵部队里，也是异常先进的装备，在A级部队里，也只配备到班级。可是，在自己的小分队里，却配备到每一个士兵身上。这足以看出，指挥部对他们这些敌后作战的小分队的重视程度。
    有这先进的单兵通讯器的支持，朱跃华依靠狙击手，居高临下的观察，将周围日军的动向了解的清清楚楚。所以，他们才能在日军的阵线里穿梭自如，如鱼得水。
    现在，他们的目标，正是小鬼子的迫击炮阵地。据狙击手观察，那里还有个日军的指挥所。
    日军指挥官焦急的观察着整个战场的形势，他忽然发现，自己的士兵正四处受敌，阵线早已经被敌人冲的七七八八。甚至连他自己也搞不清楚，战斗究竟是在什么地方进行的。
    炮兵已经极少开炮了，因为自己的部队处于低处。炮弹爆炸让飞溅的石块哗啦啦的往下掉，反而对处于低处的日军士兵受伤不少。起初，大家都没有意识到这个，等前面的士兵把情况反馈回来的时候，已经有好几个士兵因此受伤了。
    没有了炮兵的支援，士兵手中的步枪，完全不是对方冲锋枪的对手。部队已经好几次后撤了，原本是想让士兵们和对方脱离接触，然后再用炮兵轰击。可对方根本不给自己机会，像个牛皮糖一样，不停的往阵线里贴，双方的士兵始终搅在一起。对手的意图很明显了，就是不让自己发挥火力上的优势。幽灵部队果然名不虚传，连战术上都和别的部队不同。
    这仗越打越让指挥官惊心，从对手出现，到现在，已经过去了2个多小时了。可战斗一点没有停止的意思，甚至指挥官到现在也没有搞清楚，对方的人数有多少，阵地在哪里，只觉得整个村庄都是战场一般。对于这样的战斗，别说下面的普通士兵了，就连日军指挥官自己都极不适应。一时间，连他自己也没有想出对付敌人的办法，这场遭遇战已经彻彻底底的变成了一场混战。
    撤退吧！
    一个念头闪现在日军指挥官的脑海里，很显然，自己一个70人的小队根本无法应付眼前的情况。别忘了，眼前的是支那人精锐的幽灵部队，就连板垣征四郎师团长不也被人家打的丢盔弃甲，几乎丢了太原城吗？日军指挥官心里很清楚，仗打到这个份上，自己已经无法驾驭战场形势了，嗯，即便是说出去了，也不丢人。
    嗯，打定主意，日军指挥官叫来了通讯兵，正准备下令。2个圆乎乎的东西，忽然从天而降。
    “隐蔽！”日军指挥官大叫，向一旁扑去。
    没错，这正是手雷，邓光华和朱跃华同时扔过来的手雷。
    他们2人在队友的掩护下，七拐八弯的，终于靠近了目标。果然，为了躲避狙击手的子弹，狡猾的小鬼子把迫击炮布置在一段残墙的后面，并且还在周围筑起了掩体，尽可能的防止从正面高处射下来的子弹。
    看到敌人的迫击炮，邓光华确已兴奋不起来。近2个小时的高强度战斗，朱跃华几乎没有让他停下来好好的喘口气，他感到一丝疲惫。自己算是一个老兵了，若是换了一个新兵，无论是在体力上，还是在精力上，恐怕早就累得不行了。可看看前面的朱跃华，似乎还有力气再干一仗。邓光华暗自感叹，精锐果然是精锐，可惜他们是国民党的兵。
    邓光华摸出了身上最后2枚手雷，准备一次性的全扔到日军的迫击炮阵地里。可朱跃华却一把把他按住，轻声道：“等等！”
    顺着朱跃华的目光，邓光华这才发现，迫击炮阵地旁边的房子有小鬼子时而进，时而出的。
    “难道，这里是小鬼子的一个指挥所？”邓光华心里咯噔一下。他眯着眼睛仔细观察，果然，在残破屋子的顶端，一个细细的天线冒了出来。
    “哎……”邓光华几乎失声叫了出来。
    朱跃华的大手瞬间将他的嘴捂住，慢慢的缩到掩体后面。
    “你干什么啊！”朱跃华带着一丝责备，你邓光华怎么看也不像新兵了，怎么这个时候犯糊涂，差点害死咱们2个。
    “指挥所！”邓光华轻声的说。
    “嗯！”朱跃华点点头，“有把握把手雷扔进去吗？”
    邓光华没有说话，小心的探头观察了一下，接着缩了回来：“行！”
    “你到那边，我从这边，形成交叉火力！”朱跃华一边轻声说，一边做着手势。
    “好！”邓光华很干脆。揣着手雷，向另外一边摸了过去。
    看到邓光华就位，朱跃华点点头，拉开手雷上的保险栓，向邓光华示意。经过战斗，邓光华也基本摸清了朱跃华动作的含义，他知道朱跃华是要他同时将手雷扔出去。
    呼！
    邓光华尽力将手雷向对面的那幢破屋子的门口扔过去。手雷这玩意儿虽然扔的不比木柄手榴弹远，但是准确度很高。而且，朱跃华他们用的手雷威力比小鬼子用的要大，即使是卧倒了，也会被炸伤。邓光华亲眼看到，一个距离手雷4步远（2米左右）的小鬼子已经卧倒了，却仍然被手雷的破片杀伤。若不是那小鬼子头顶上带的钢盔，恐怕小命难保。
    2枚手雷刚扔出去，破屋里突然走出来一个小鬼子军官。活该他倒霉，一枚手雷不偏不倚，正好落在他脚下。那小鬼子军官怪叫一声，转身向屋外扑倒。
    轰！轰！
    随着2声巨响，一股浓烟从破屋里冒了出来。邓光华估计，里面的人，非死即伤。再看刚才扑倒的日军军官，半天也没能爬起来，估计也是受伤了。
    轰！
    就在邓光华扔出手雷以后，朱跃华再次扔出了一枚手雷。这次落点是在小鬼子的迫击炮阵地上，爆炸腾起烟雾，毫无防备的小鬼子又伤了几个。邓光华见状，赶忙把最后一枚手雷也扔了出去。
    “撤！”朱跃华猛的站起来，端起冲锋枪向日军扫射，刚才扔出去的手雷已经让小鬼子大概判断出袭击者的位置了。
    “又来了！”邓光华嘟囔了一句。跟了朱跃华一会儿，邓光华已经知道，朱跃华最喜欢就是打了就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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