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四章 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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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河伯？”敖炎淡然一笑，当真巧了，看来还是本家。
    不过这个本家看起来并不像自己那么善良。
    要鲜活的童子做祭品，肯定是用来吃的了，一次还吃三对，看来对方胃口倒是不小，不光如此还极为狂妄。
    当然，他也这才明白，为何先前这甲鱼精对自己好徒儿有兴趣，对那些小孩没兴趣了。
    “我家河伯有着通天手段，翻手为云覆手为雨，我看你也算有点厉害，但完全不是我家河伯对手。识相的快烦了我，龟爷爷我大人大量，既往不咎，否则的话等龟爷我回去了，招来虾兵蟹将，把你剁成肉沫……”
    敖炎眉头皱皱，这甲鱼智商欠缺，实在感人，怎看不出形式？
    可随后忽然觉得有些不对，形式已经很明朗了，这甲鱼却仍旧这般强横，这又是为何？
    除非这厮后台真的很强硬！
    “我问你，你家河伯府邸在何处？说实话，我也是个湖伯，正想去拜访拜访。”敖炎笑道，踩着甲鱼的脚没松开。
    “沿着这沧溟泊一直往南，便能见到一个大湖，那叫做沧溟渊，我家河伯就住在沧溟渊的寝宫内。”
    敖炎接着又问了几个问题，问完之后，没有犹豫地将其一掌拍碎脑瓜。
    “这不过是只甲鱼精，不是河伯，尔等放心便可。”敖炎说着，吹了个口哨，早已蛰伏得不耐烦的申公豹一下从草丛中窜出。
    村民们一见这巨兽，长两丈，高六尺，通体漆黑，额头生着一对白玉般的犄角，如猫似虎。凶恶非常。突然出现，好似就地挂了一场风，待到了那黑衣年轻人面前，便乖乖蹲下，让少女和黑衣年轻人一通乘了上去。
    黑色巨兽起身，一个跳跃，纵身过了二十丈宽的沧溟河。
    “神呐！”
    “这才是真正的神仙！”
    “我等有眼不识泰山，万望恕罪！”
    一个接一个村民跪拜了下来，朝着敖炎消失的方向虔诚磕头。
    这时的敖炎，已手执四尺白玉尺乘着申公豹飞奔起来。
    “师尊。这是什么？”公孙长遥看着敖炎手上的白玉尺问道。
    “清水玄妙尺。”
    “那……”
    “闭嘴，自己修行。”
    片刻后，两人一豹便来到了沧溟渊。
    这是一个大湖，乍一看甚是广阔，足有方圆十里，虽然比起自己的云梦泽是小巫见大巫，不过……这里的湖可不胜在大，而是胜在深，从甲鱼精的描述中。敖炎便能感觉得到，这里是极深的。
    敖炎并没有贸进。
    山不高有仙则灵，水不在深有龙则灵，但反过来想想。龙与仙岂会居得很矮住的很浅？越深的地方越能隐藏未知性。
    这沧溟渊确实是个好地方，他凭借对水的感知便能觉察，很深邃。
    敖炎在岸边休息了三天，蓄精养气。期间严厉监督自己的这个徒弟，教导剑术，教导修行。教导符箓之术。
    三天时间虽然很短，不过公孙长遥已达到练起三转，即将达到炼气四转的程度。
    这还只是敖炎可以在压缩着她进度的缘故，修行太快，对力量的不熟悉，对境界的不明白，这会对以后造成很大影响。
    敖炎的目的，就是将影响降到没有，同时将修行速度提升上去。
    三天后，敖炎看着眼前的湖泊，沉声道：“沧溟渊……我倒要看看你这河伯是何物。”
    看了看申公豹又对身后的公孙长遥道：“你给我老实待着，不准再乱窜了，否则为师生起气来，连自己都害怕。”
    “哦~”公孙长遥嘟囔了句，想笑又不敢笑。
    敖炎对长明使了个眼色，让她留下照看，自己则跳了下来，一步步走向沧溟渊中。
    待走到湖边时，沧溟渊平静如镜的湖面，好似坚硬平实的地面裂开了条口子，露出了条大缝，大缝之中，一节节水做的阶梯往下延伸，消失在了黑暗深处。
    敖炎略微动用了御水术的手段，结果让一旁看着的公孙长遥，既羡慕又羡慕，恨不得使出这样手段的人是自己。
    “你想学么？”清冷的声音自耳边响起。
    “想啊……”公孙长遥捧着脑袋，无比渴望地看着师尊身影消失的地方不够。
    突然觉得不对，一回过头来，便见一个一身白色飘渺，鹅蛋脸大眼睛，如仙子一般的少女出现在了她眼前。
    “你……”
    “嘘——我可不会讲话的。”女子笑了笑，急忙做了个噤声手势。
    ……
    敖炎以御水术控制着身形，在沧溟渊中飞快下沉。
    越往下，四周情形越发令人惊讶。
    周围壁都是暗青色，水愈发清澈，头顶能看见太阳，脚下望去，却是其黑黑一片，一个一个水泡就像突然出现，冉冉上升，从敖炎身边往水面涌去。
    下落不知过了多久，周围已全部变得漆黑，不见阳光。
    敖炎都觉得有些怕了。
    不过一个念头之下，身形下坠再次加速，很快就突破了这仿佛无穷无尽不见底的黑暗。眼前一亮，仿佛有芒光闪过，顿觉脚下踏实和坚硬，以及冰冷，再见四周时，心旷神怡了起来。
    原来自己已到了沧溟渊底部，四周山石嶙峋，显得异常广袤。
    处在这里就感觉自己来到了一块荒芜的原野。
    只是组成这片原野的，不是山石之类，而是水晶，透明的、半透明的、白色的、红色的、棘丛状的、棱柱状的水晶，除了水晶之外，就是绿晃晃的萤石了。
    一团团丸子大小的莹莹绿芒从水晶上飘出，悠然浮在徘徊、悬浮水中，将四周照亮。
    亮光透过水晶，经过一番折射，整个地步便如白天一样，明亮异常。
    这里到处都是这玩意儿！
    “啧，所有的水晶加起来，都快比得上我水晶宫了。”敖炎摇了摇头，感觉自己也对这些东西有着莫名的喜爱，等除了那所谓河伯必须得派人过来搬走，派精兵良将打磨些器具给自己水晶宫装修一方也好。
    遥目望向中央，那里有一座以水晶装饰而成的青色石头宫殿。
    宫殿并不大，占地差不多有半个桃花村。
    “看来那就是目标了。”敖炎不疾不徐朝这宫殿走去。
    没走几步，便觉得自己提到了一个圆圆的东西，一看竟然是个骷髅头。
    “这骷髅头看起来最多也不过六岁，怎么会在……”正想着，敖炎又发觉自己一脚咔嚓踩碎了一堆骷髅架子，低头接着灯光一看，忽觉毛骨悚然了起来。
    原来水晶堆之中，掺杂着不知多少的骷髅架子，每一具都是孩子的。
    待走到宫殿门口前，敖炎有些怒不可遏了，一大堆的小孩骷髅头堆成了个锥形，砌在了门口左右两边。
    这要残害多少生灵？！
    敖炎自认为不算什么好人，做好事之类的都是抱着目的的，可有这样的手段做出如此事情，敖炎觉得自己无论如何都无法原谅里面这人。
    “管你是人是妖，今日定将你打杀。”敖炎抬头看了一眼宫殿匾额，上书“沧溟水府”四字。
    ……
    “恭喜小师叔近日太阴童子傀儡炼制成功，可喜可贺。”
    空旷的大殿内，水晶铺体，水晶为杯，水晶为壶，水晶为盏，水晶为灯，三五成群的蚌妖正跳着舞，四周站着各种各样的妖怪把持着，手中拿着兵刃，眼神木讷。
    大殿最上方的水晶椅上，鼠目八字胡的阴沉道士正端着酒喝着。
    下手位，一黑须白胖道士和一马脸鹰钩鼻道士，正端着酒庆贺。
    这两人，正是先前从镇子上逃脱的清水庙两道士。
    只是当时逃脱的，似乎还有不少清微庙的小道士，这时却又不知在何处。
    两人的修为不低，却说着恭敬的话，做着恭敬的事，眼神时不时往上首座的道士身边瞟，他们的眼神如出一辙，露出深深的忌惮。
    那八字胡阴沉道士高高在上，早将这神情收入眼中。
    他转眼看了看身旁，极为满意。
    这是一个身高量尺、全身赤~裸的孩童，看不出男女，只是从其浑身青色皮肤下布满的黑紫色经脉来看，应当不是个活人。淡淡的白色雾气徘徊在四周，似散还凝，他眼睛闭着，也看不出喜怒。
    “桀桀。”八字胡道士阴沉笑了两声，声音像被掐住喉咙后挤出来的，难听怪异至极，举着手中杯盏张了张嘴：“多亏了两位师侄，为本座送来如此多生魂，而且不错，都是有修为在身的，本座这才得以炼制成功，桀桀。”
    一听这话，两道士连道不敢当，心中却悔恨至极。
    自己那些徒儿全都被这老东西拿去炼太阴童子了！一个不剩！太可恶了！
    可是他们可恶难受的，却不是这老道士，而是那所谓的城隍！若非是他鸠占鹊巢，自己以及徒儿们又岂会落到如今这步田地？
    可恨！这仇迟早要报！
    “能助师叔完成此宝炼制，也是我等小辈应尽的一分心意，不算什么，师叔客气了。”白云子连忙举杯说道，腹内已在措词该如何说动师叔去把那狗屁城隍干掉。
    “算你们有心……桀桀，既然如此，喝完这杯酒了后，就请自行离开吧。”八字胡阴沉道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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