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至尊星辰天河东 三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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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雪花儿
    银银碎絮斜斜来
    空旷天地一片白
    雪花无心盖秋彩
    山川有意年年埋
    ，，，，
    出得土坯门楼，隔断众人笑闹，唐永洮伸头张看，农家土坯房屋挤成的，斜斜狭窄村道白雪盖满寂静无人，槐树枯枝半空戏弄抓打雪花，改改身着细花棉衣头颅围巾裹严，不疾不徐向前而去，看步态显是顾着后面。丫丫电子书 www.shuyaya.cc更新最快
    八十年代初，历史哼唧太浓经济条件所限，年轻女子衣着原与已婚女子一样，毫无声色，特别北地传统，冬日黑色棉衣裹身，头巾划分男女，只在进城或者访友，开箱拿出浅花棉衣穿上，照照镜子美极，三民村上下众多女子，只有改改几个终日浅花棉衣穿着，显示对美丽的渴望，看看脚上，千层底黑帮棉鞋难改模样。
    唐永洮看看改改不禁暗赞，点点头心下明白，知道她在前面给自己引路，不疾不徐不为别人看出随后，俩人一前一后走向村外。
    走出村子很远了，一直挨近三民村后火车站，四下白雪迷途，地垄小路分块成线再无村人之处，无叶槐树下，改改方才停下，待得唐永洮走近，并肩而行雪地漫步。
    改改笑道：“在家呆的烦了，出来雪地上走走倒也惬意吧。”围巾包住脸颊，眉眼艳丽。
    唐永洮不敢直视：“是啊，看看这里辽阔天际空旷雪原，再有清新空气，真的很舒服。”
    心说过去常常偷睨冬霞的美丽，却原来改改的美丽更具图色，天下美丽女子原本稀缺，一颦一笑实在动人，二人前面列车鸣叫车轮迅跑介天轰响，车头留下倾斜着越来越粗圆筒型烟柱慢慢升天，天气太冷，口里呼气腮边飘飞，看着轰隆隆的列车远去停住交谈，停下脚步各有思想。
    少顷，列车远去回复安静，车站剩下几节黑黢黢货运车箱，他们跨过铁路继续走路，刚刚成人的两个青年，一个穿军大衣戴黄军帽，一个花棉袄红围巾，把自己的生活现状慢慢说来，说过憧憬与希望，也说各种生活无奈。
    解开围巾顶在头上抵御雪花，改改笑着问道：“永洮，你今生就在贵州生活，不到西安来吗？”
    “此话叫我怎么回答。”唐永洮说道：“我刚刚参加工作，人生道路按我爸爸的话才刚一瞥，以后回不回西安能不能回西安哪里知道。”
    他回头看一看白雪覆盖的三民村，相挨相挤诸多半边盖的土坯房子，在雪原之中呈现暗黄土色，零零落落的无叶树木枯柴般插向天空，再看看不远处，古代韩城未央宫宏大无边的旧址，其实荒凉土丘一片，心灵的深处，不由浮现出贵州山清水秀四季常青之美。
    唐永洮深有感触地说道：“改改，你要是到贵州看一看，肯定稀罕，便眼下这个季节，河流清澈，山水流淌，树上树叶挂满，野地小花开放，地里还长着青菜，要不了多久油菜花铺天盖野，少数民族歌舞美不胜收。”
    改改面色红润，眼睛明亮心有所想，静静听着，一片雪花飞在嘴边化成雪水，轻轻流进嘴角，抿抿冰凉皱皱秀眉，她吐气说道：“那有多好，可我甚时得见。”
    唐永洮说道：“简单，过几天我和我妈就要回去，你一块走不就行了，到我家啥也不用你做，只管玩，我带你到黄果树、龙宫各处观赏，看一看贵州的山明水秀，吃一吃贵州的腊肉香肠，有一天实在玩腻了说一声，呵呵我立刻买车票送你上车，两天两夜便到西安。”
    改改仰头咯咯而笑，笑道：“看你，看说得简单。”
    说话间来到一片洼地，这里地势比别处矮些，站在地里可以看见别处，坐下啥地方也看不见。
    改改当先踏雪走进去，在十几处半人高的雪垄前站下道：“老走路累得很，咱们在这里坐坐。”
    伸手把垄上白雪扒在地下，唐永洮心说这里全是白雪，哪里有地方坐，过来一看不由笑了，原来雪垄是由包谷秸秆堆成，当地村人秋收以后把包谷秸秆堆放地里，天寒之时慢慢取用，不知道的人只道是大雪堆，两人动手很快扒开秸秆腾出可坐之位，唐永洮将军大衣铺开，垫成坐台。
    改改坐下，身子尽量靠边，拉起大衣抬头笑着说道：“刚好你也坐下。”
    唐永洮红脸，立刻摇手道：“你坐就行，我站就行。”
    改改甜怒道：“干什么呀，这里没有别人，就咱两个人你有啥拉不开，还工人阶级准备造飞机呢，别别扭扭。”
    唐永洮只得坐下，难免轻轻挨住改改身子，长这么大第一次这样和一个女子相挨而坐，感觉改改身子绵绵一软，立刻身上肉紧，一颗心不由提在半空，喘长气的一下变成喘短气的。
    改改嗤嗤一笑，甜道：“看把你紧张的，把你那一边军大衣拉起来。”
    唐永洮依言把大衣边拉起来，改改这边也拉起来了，军大衣成为一个荷叶状，改改身子一缩缩进里面道：“你也缩进来呀。”
    唐永洮机械地照做，身子太大尽量缩住，还是撑得军大衣鼓边，改改把两面大衣角边拉在一起笑道：“你把身子斜着点，一只胳臂从后面绕住我身子，对对，这样大衣不是正好够了，咯咯咯咯，也不知道把个子长小点，就是这样，你还挺聪明的吗，现在往外面好好看看吧，咱们这是一个天然的避雪场，雪下得再大也不怕的。”
    一股风着地而来圈起白雪漫天，两人在大衣中一点不受侵犯，改改女子天性，在衣缝里偷看风雪高兴笑着，唐永洮身体僵硬一点不敢动，鼻息装满女子体香，一颗心别别跳动浑身肉紧。
    两人幼年情意，今次相见不过几日尽得延续，此时特定环境亲密坐姿，心里说不清道不明装满新奇，便是这样的姿势一刻钟，其实难言军大衣中甜甜温柔，风雪过去雪花落地，敞开大衣露出头脸，看着风雪满地，唐永洮吐得一口大气方得轻松，改改知道其窘迫解除咯咯轻笑。
    坐在军大衣上，二人继续轻言细语，唐永洮兴奋地把贵州山水尽力描画，将自己现在工作认真讲解，他耿直性格只管说来，却一点没有意识到，绣眉如画的改改可能对自己发生的情感。
    唐永洮说道：“改改，三民村的人长大便是公社社员，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其实与咱们工人一个样，但是，不走出门看一看天下实在遗憾得很，你要是到我们那里去，干什么想必都要开心些。”
    唐永洮言辞恳切，改改没有接话，明亮眼睛看向远处，远处几只鸫鸟扑动翅膀飞翔，漫漫大雪不知飞向何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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