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坐在云端心随风 四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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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二国与王新德往里越走越远，声音朦胧，唐世科只得跟进几步，蔡三根站住洞口传话，四角石亭范一弯记录。丫丫电子书 www.shuyaya.cc更新最快
    时间过去的很快，唐世科几次听见二人磕磕碰碰喊疼，王新德不耐烦吹催着回去，但都被唐二国否定，唐二国喜爱探险的劲头完全占据了上风，生活里不乏见到山洞便要一钻到底之人。
    范一弯没有什么东西在纸上记录，凭想象杜撰了一些内容，来到洞前蹲下。
    洞口是米来高石坎，范一弯弯腰探下头来看了几眼，不耐烦大声喊道：“看看可以了，没有什么东西就回来，唐二国憨包，你娘的不要在里面瞎玩，不要时间太长危险。”
    然而，洞里死一般的沉默，喊了几声不见回答，蔡三根喊了几声亦是如此，听得几声回应依然含糊不清，突尔发现了头顶“吐银口”字迹，讨好着急忙说与范一弯，范一弯好奇进洞查看唏嘘感慨，更在字迹周围查看，发现一些线条却不知所云，洞内寒冷，范一弯出洞跺脚，大声咒骂狗屁唐二国不听命令，早知道根本不同意他来。
    唐世科的身子蔡三根看不到，蔡三根跟进来停住，二人回头只能看到洞口石坎上范一弯双脚，黑咕隆咚湿漉漉到处是稀泥的地方，唐二国和王新德不回头，二人只得如此僵持，时间飞逝。
    过得很久，寒气逼人，突然，洞里传出一阵杀猪般惨叫，不规则洞壁产生奇怪共鸣回音，好像火车喇叭半压破哨眼的啸声，听起来格外奇怪恐怖，谁也听不出，洞里是谁在这样叫唤，叫得这样撕心裂肺，一时三人手足无措心慌意乱，傻着眼睛不知道该怎么办，村民拿着烟杆，与范一弯洞口探头睁大怪眼。
    唐世科和菜三根互相看了看，知道不能迟疑，挽起袖口向洞里走进，刚刚一抬腿，洞里伴着人的惨叫传出“咕嘟嘟咕咕咕、嘟嘟嘟、嘟嘟咕嘟嘟”恐怖的声音，声音明白说明地下水已经开始上涌，仿佛前面有重量级地雷即将爆炸，二人停下脚步急退，菜三根在后面，第一时间上石坎站在洞外。
    菜三根对范一弯说道：“正不知他们遇到什么危险，但是涨水了，你看咋办。”
    范一弯大发雷霆喊道：“叫他们看看就上来，偏要下去这么长时间，这分钟问我，我有狗屁办法！”
    唐世科刚到石坎，身后惶急地传来王新德喊叫：“快来人，拉一把。”声音经过无数回环，仔细分析得知。
    唐世科大声问道：“王新德你们怎么了？”传来的声音依然是：“快来人，拉一把。”
    唐世科脸色一变眉头紧锁，对范一弯和菜三根说道：“你们在外面看着点，我去救他们。”转身向洞里走去。
    范一弯和菜三根探头大声叫道：“唐世科，危险了就上来，千万不可冒险！”
    唐世科弯腰摸索着湿漉漉的石头向里走，脚下是向下越来越低的坑洼不平坎坷，还没发现什么，地下水涌上来已经漫过脚踝，冒着呛人的火把燃烧浓烟紧走，前面一道很低悬挂石墙挡住，必须弯腰，几乎趴下手脚并用才能通过，通过了倒挂石墙以后，眼前是一个能站直身子的地方，这时隐约看见前面有火光闪现，凭着闪现的火光看见这里其实很窄，地形完全向下趋势，倾斜着的地下巨大石头犬牙交错，遍布石缝。
    出声喊了一声，王新德瓮声瓮气地答应了，赶紧向王新德靠拢，地下水已经齐腰深并向身后快速流去，水面上火把燃烧着漂流过来，急忙抓在手里插进石缝，想想这是火把泡过机油才能燃烧，借着火把的光亮最后看见王新德，黑糊糊身处石缝一隅，地下水已经漫过他的胸口，脸色痛苦疲惫地靠住石壁大喘气，唐二国却不见人。
    唐世科急忙上前，抓住王新德用力一拉，却哪里能动丝毫，王新德痛苦大叫，带着哭声难过说道：“唐二国的脚被石头缝子夹住，猛力外拔头撞石头血流不止，我费劲帮助没用，石头缝子连他大腿夹住，地下水上来，他的肩膀上绳子和我紧紧地拴着，手上太滑解脱不开，只好用力抱他，想凭力气把他能拔出来，没想自己腰里一响，腰肋被闪无法动弹，他被水淹我也被困，此时的他，想来已经没有命在。”
    听得王新德这样说，唐世科伸手一摸，果然摸到腰上绳子，顾不得解开绳子，摆开双脚站定将王新德腰身抱住，向外尽力一拔，想着凭自己力量就算两个王新德也拔了上来，王新德受力，痛苦大叫几乎昏厥，绳子那头软软地将全部力量回了个无影无踪，王新德已然还在原处未动分毫。
    当此只得先解绳子，手上感觉几下，绳子原来拴成连环死扣疙瘩，想来是唐二国怕王新德中途离开故意所为。
    水面在飞涨，看看王新德脑袋很快地向水下淹没，唐世科只得扭住绳子解扣，全力以为。
    水里解绳扣极其困难，绳子细麻所做，拴成连环死扣疙瘩，再被大力紧过加之水泡，其实难以解开，唐世科自从被隔离审查，身上已经没有一件铁家伙，就是钥匙也放在革委会办公室里，此时再无别法借力，只能双手用力解绳，水面此时涨到王新德脖子还在继续上涨，身下感觉水流迅速流量很大。
    王新德抓住唐世科的身子，尽力将脑袋送上水面，唐世科明白，三潮水吐银口到这里空间有限，喷涌水流有限，但要达到喷涌必须将这个水洞空间，也就是目前两人所站低矮之地装满，看来洞中水量饱和，吐银口向外吐水之时，绳子解不开，王新德定被淹死。
    也是王新德命不该绝，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水面刚刚淹住脸面一分钟，绞结的绳头终于解开，王新德吐完气泡，满肚子水刚刚翻白眼，脑袋出水，唐世科快速将他移到高处，那里有根石柱，抱住石柱，拼力顶起王新德的肚子，将他顶起控水，大口大口的水吐出以后放下扶着，王新德吐纳异常珍贵的空气，意识回到人间。
    此时洞里水量已经饱和，剩下的狭窄空间阻止了水面继续上涨，外面吐银口肯定已经喷水，无波无浪，是以身上感觉水流平缓。
    水面不再继续上涨，心里便不再慌张，回头借着火把微弱的光亮发现，这里空间很是狭窄，洞内斜斜的石头缝子有宽有窄，每条走向易不规则，湿漉漉人不可攀，头上水下石头错乱，火光照亮地方有限，唐世科看见，刚才自己爬进来的倒挂石墙，此时已经淹入水中，也就是说，要想出去的话，必须潜水或者等水消下去以后才行。
    慢慢地，将轻轻一动便痛苦万分，已经不能自主站立的王新德顶住，将他顶在不被水淹住脑袋的石柱上，撕了王新德衣服扭成绳，将其连腰拴上石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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