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血与火（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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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由于“奴隶商人”表示钱不是问题，但“货”的质量不能太差，至少不能连当炮灰都不够格，因此节cāo早就掉光的罗格胖子在得到某公主的默许之后，下令把所有被俘虏的流民集中起来，按照1万1批的次序分批进行无限制格斗，活下来的人可以得到食物——缺德的胖子特别申明，食物的总量是固定的，在杀戮结束之后还活着的人可以平分这些食物。
    11万流民最后只活下来3万人，这3万人普遍有种特征就是看上去像野兽多过像人，而在得到允诺的食物之后，这些“人”仿佛接受过严格训练的猎犬一般安静地跟着“奴隶商人”们走了，只是那种已经看不到任何人xìng的眼神，让胖子在那之后经常做噩梦……没有了累赘之后艾斯兰登军团继续向班克公国前进，而另一边的贞德也开始了她的成名战。
    能来到新大陆的雇佣兵，全都是经过了审核，属于声誉好，有节cāo的那种——在佣兵界里，有些有节cāo的甚至都可以立牌坊了，而有些无节cāo的甚至比红白还要无节cāo，考虑到阿尔托莉雅很可能会需要这些雇佣兵，某个女儿控皇帝特地下令要严格审查那些申请去新大陆发展的雇佣兵，如果被那些靠不住的渣渣佣兵混了过去，相关负责人就等着被车裂吧！
    也正因此，被贞德雇佣的佣兵们都是像瑞士雇佣兵之类的，口碑比较好的战斗力也不错的类型，哪怕现在正面对着数量上至少20倍于己的敌人时也依然准备履行雇佣协议。
    贞德面对的敌人也是流民，而且和阿尔托莉雅不同的是，贞德所面对的流民拥有更大的数量优势，而贞德所部的2000名雇佣兵并不像艾斯兰登军团那样，拥有完善的兵种搭配与高素质的公民兵，而且雇佣兵们对贞德这位放羊女出身的指挥官并不是那么的信任，虽然在契约jīng神的作用下倒不至于干出抛弃雇佣者自己跑路之类的事情。
    2000名雇佣兵包括700名长枪兵和长戟兵混编的瑞士佣兵，500名来自阿富汗的山地突袭兵，200名来自希腊半岛北部的巴斯塔奈武士，200名印度大弓手，300名天知道怎么跑到了欧洲的泥轰浪人，以及100名来自北欧的芬兰刀骑兵。对了，还有系统附送的贞德的将军卫队，12人编制的香根鸢尾卫队（强化版法兰西圣殿骑士，圣殿骑士的终极形态）。
    总体上来说，投shè步兵的数量严重不足，由那些来自低种姓阶层，因为不堪压迫而逃到帝国这边的印度人编组的印度大弓手虽然箭法高超，但是数量实在太少，而除了印度大弓手之外，就只有那些来自阿富汗山区，装备了弯刀与标枪的山地突袭兵能提供一点有限的投shè火力支援；骑兵部队更是少得只能打酱油，来自北欧苦寒之地的芬兰刀骑兵虽然骁勇，但他们终究只是轻骑兵，而再强悍的轻骑兵，其冲击力终究是无法和重骑兵相提并论的。
    数量上的绝对差距导致无论怎么布置阵型，流民的阵型的正面宽度都要远超贞德的部队，而正面宽度上的绝对优势意味着流民可以轻松包抄贞德所部的两翼，虽然佣兵们在单兵素质上有优势，但是这种优势远没有大到可以让他们无视阵型上的绝对劣势的地步。当在外围负责侦察的芬兰刀骑兵们报告称有1.5万以上的流民正在靠近时，只犹豫了一瞬间贞德就决定准备应战——不战而逃的话，她本来就没多少的威信恐怕就会彻底完了。
    人心散了，队伍就不好带了。
    无论是之前阿尔托莉雅那场2万对27万的战斗，还是这边贞德的2000对4万，战场都位于达兰大平原边缘的丘陵地带，虽然地形上有一定的起伏，但并没有什么可以利用的险要地势，因此流民的数量优势可以得到充分发挥。由于数量上的差距实在太大，感到常规战术难以奏效的贞德做出了一个大胆到近乎疯狂的决定——她把300名瑞士佣兵布置到最左翼，剩下的400人布置到最右翼，虽然纪律不怎么样但是极为骁勇的巴斯塔奈武士布置到正zhōng yāng，山地突袭兵殿后，浪人部队作为预备队原地待命，芬兰刀骑兵在外围游走。
    对面的流民的战术素养并没有超出流民这种存在应有的水平，在见到贞德所部之后立刻就一股脑地冲了上来——这些人早就饿疯了，事实上从很早之前这批流民就在吃人了，而佣兵们携带的那些明显装满了食物的大车对于这些已经饿疯的人来说，属于那种绝对无法拒绝的诱惑，虽然流民的头领觉得去招惹欧罗巴帝国的人简直就是在各种作死……
    巴斯塔奈人是帝国境内诸多被帝国所征服的少数民族之一，直到现在依然保持着半蛮族化的生活习惯的巴斯塔奈人是以勇猛著称的战士，虽然纪律xìng让人抓狂，但是这些除了一顶形状奇特的头盔之外拒绝装备任何防具，甚至连衣服都穿得很少的战士砍人的本事绝对令人满意，装备着一把巴斯塔奈人特有的传统武器“斩铁刃”（一种双手握持的长柄弯刀，刀柄要比刀刃更长一些，刀刃窄而厚）的他们可以说几乎舍弃了所有防御力来追求攻击力。
    拥有“惊吓敌方步兵”属xìng的巴斯塔奈武士在接敌的前一刻同时发动了战吼，一瞬间提升到顶点的战意让这些只穿着一条裤衩的高大战士战意高昂到了沸腾的程度，用巴斯塔奈人铁匠特有的一种工艺锻造的，锋利无比的斩铁刃猛地被挥下，这种原本是设计用来劈开板甲的致命武器轻而易举地把冲在最前面的流民连人带武器劈开，而喷shè而出的鲜血让这些从小就跟着长辈学习武技，14岁之后就要开始与野兽搏杀的剽悍战士变得越发地疯狂。
    而两翼的长枪兵与长戟兵混编的瑞士佣兵们虽然不像巴斯塔奈人那样杀地鲜血淋漓、尸块横飞，但却稳稳地顶住了流民的进攻，因为瑞士那贫瘠的山地环境而不得不出来当佣兵的瑞士人虽然大多数装备都不好，但是训练强度却接近帝国主力军团的水平。虽然阵型被似乎怎么杀也杀不完的流民挤压地一点点往后退，但顽强而坚韧的瑞士佣兵依然死死地顶着数量多到足够让他们体力耗尽也杀不完的敌人。
    本来是一条线的阵型在交战几分钟之后，贞德部的阵型的zhōng yāng开始变得突出，有“可能擅长冲锋”属xìng的巴斯塔奈人哪怕是在这种情况也一直在试图往前冲，而顽强但没有巴斯塔奈人那么剽悍的瑞士佣兵则被流民硬生生往后挤了过去，不以突击能力见长的瑞士佣兵尝试了几次也没能把流民顶回去，毕竟使用长兵器的步兵兵种的突击力通常都不强。
    在围游走的芬兰刀骑兵时不时地靠近流民外围，然后突然加速然后贴着流民的阵型——如果流民有阵型的话——的外围冲过来，期间像割麦子一样放倒一大片流民，然后借助轻骑兵的高机动xìng迅速跑开。
    战斗经验丰富的芬兰刀骑兵指挥官在战斗开始之后把自己的手下全部集中到了贞德部右翼，重点牵制流民的左翼对贞德部右翼的进攻。而原本对于芬兰刀骑兵的能力不是太了解的她见总共就100号芬兰刀骑兵就牢牢地牵制住了流民的左翼，指挥能力极强的贞德见状立刻把所有山地突袭兵都投入到了所部的左翼，防止流民包抄左翼的瑞士佣兵们的侧翼。
    印度大弓手则在贞德的命令下，把所有火力都集中到正面的敌人身上，这个时代的阿三们可不像后世那么面，在欧罗巴帝国的强大军事压力下，莫卧儿帝国极其重视军事建设，和现实世界里完全不同的扎吉尔制度（类似东罗马帝国的军事屯田制）带来的职业化士兵，让比现实世界里早了200多年就出现的莫卧儿帝国的军队具备了在一定条件下，和欧罗巴军团正面对抗的能力，只可惜根深蒂固的种姓制度加上不同民族之间的矛盾导致总有不堪压迫的阿三跑到帝国控制区这边求包养……
    流民的阵型随着时间的推移逐渐向两边延伸，贞德部的阵型逐渐变得越来越接近一个圆环，而流民的阵型则变成了“U”字形，流民们没有注意到的是，他们的阵型zhōng yāng位置的厚度越来越薄了，而当连体能非常好的巴斯塔奈武士都开始喘气时，第一线的流民已经非常疲惫了，如果不是贞德部那看上去摇摇yù坠的阵型让他们觉得似乎再加把力就能赢了的话，这些流民肯定已经崩溃了。
    （还是太厚了，只是士兵们的体能……）表面上面无表情的贞德实际上并不想她所表现的那样镇定——她毕竟是第一次指挥战斗。有些焦虑的贞德在犹豫了一会之后，决定先斩后奏一次，转头向身旁的一名一看就是泥轰人的中年男子道：“上泉先生，如果你们完成了任务，我以欧罗巴军准将的名义保证你们所有人都将得到帝国的公民权，哪怕是战死了也可以把公民权移交给指定的人。”
    “嗨依，多谢将军阁下栽培！”有剑圣之称的中年人重重地一鞠躬，然后率领着300名没有任何防具，唯一的武器就是一把太刀的浪人们发动了他们的兵种技能“万岁冲锋”。
    对于那些帝国治下的外族人而言，“公民权”这三个字是有魔力的，它的魔力是如此的强大，以至于实际上不会狂暴力量这种能力的浪人们看上去好像是狂化了一样，被摊薄了的流民的阵型zhōng yāng位置在一瞬间被疯狂的浪人们凿穿。原本已经有些疲惫的巴斯塔奈人见状，疲惫似乎瞬间消失了，在砍人这方面向来不甘于人后的巴斯塔奈武士们纷纷跟着冲了出去，进一步地扩大了被浪人撕开的口子。
    流民显然不可能拥有马拉松战役时的希腊人的那种战斗力，在阵型中心被突破之后依然能把波斯人赶下海，所以当凿穿流民阵型的浪人和巴斯塔奈人开始掉过来头来猛攻流民阵型后部时，流民很自然地全线崩溃。
    是役，贞德以400余人战死，120余人重伤，其他人基本均负轻伤的代价，正面打垮4万流民，杀死其中1.1万人，俘虏2.6万人，事实上如果不是这个时候芬兰刀骑兵们在经过连续激战之后已经jīng疲力尽，流民是一个都跑不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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